“好的,师父!”
都灵山再次点点头答应着,站起来,走到村长夫人身边,说道:
“婶,走吧!我教你怎么煎药。”
村长夫人点点头,领着都灵山向隔壁灶屋走去。
“他,没事吧!”
坐在一旁的忘春树,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他看着慕辞,担忧地问道。
“嗯!只是寒毒入体,将寒毒逼出来,
日后,好好养着,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慕辞点点头,简单地说道。
他的话说得很隐晦,如果好好养,就没事,反之,就会有事。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家望着村长,没说话,眼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村长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晦涩,欲言又止。
他刚服了药,又扎着针,脸色慢慢好转了起来,被“抽走”的力气,也慢慢地回来了,
就好像被扎破的气球,补好了,正在往里面打气。
他心里也苦啊!这么大个村子,大伙都看着他呢!
他倒是想好好养着,啥事也不管,可眼下,这情况,能行吗?
“二叔,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养着吧!那些糟心事,交给大家去做吧!”
忘忧林是个急性子,想到啥就说啥。
“是啊,村长,你就歇着吧!”
简秋也在一旁劝说道。
“爹!”
他女儿忘清水在一旁哽咽地叫了一声。
“二叔,还是身体要紧!”
忘忧草也担忧地看着她二叔,劝慰道。
“唉!叔也想啊!可是你们看看咱们村子,现在……”
村长话说到一半,长叹一声,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看着他,知道他还有话说。
停了好一会,他才接着沉痛而又缓慢地说道:
“这是天要亡我忘忧村吗?”
这轻如呢喃的一句话,砸进在座几人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五雷轰顶,
几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几下,整颗心,也都沉沉地往下跌落。
“大年,你……”
忘春树声音有些颤抖地喊道,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嗯!大祸临头啊!大哥!”
村长突然悲怆地仰天长叹,宛如一头受伤的狮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
他的心态终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将数日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担忧、恐惧、惊骇、悲痛等复杂情绪,悉数释放了出来。
“!!!”
忘春树父子三人,目光齐齐地看向村长,惊讶地张大嘴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这也正是他们心中所担忧的,早上爷三个还在讨论来着。
现在被村长这么悲怆地喊了出来,更加让他还内心震撼,也加深了他们的恐惧和担忧。
慕辞目光也沉了沉,却很快恢复了宁静。
简秋他不属于这里,他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却也被他们身上的悲凉之气感染,心里也沉甸甸的,感到一阵窒息。
“唉!说吧!眼前的这件事,处处透着不寻常,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村长恢复了点力气,慢慢坐了起来,看着慕辞说道。
“嗯!”
慕辞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按照村长的意思,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始给村长拔针。
村长等了一会,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便又扭头看着简秋。
简秋嘴角抽了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变了:
“还是等灵山过来说吧!”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一个案子吗?直接说真相就可以了啊!
你们既然都有答案,为什么就不能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忘忧林急了,嘴里连珠炮似的,这点像极了他娘~春树婶。
他心里痒痒地,胃口被他们吊起,他们却又吞吞吐吐的,弄得他这不上不下的,特难受。
“慕辞哥哥,那个……是不是,不是自杀?而是另有隐情?”
忘忧草声音软软糯糯地问道。
她本能地隐去了死者的名字不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慕辞。
慕辞心尖尖上轻轻一颤,拔针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平静。
“等灵山过来再说吧!”
慕辞头也不抬地说道,最终也是选择把这个问题丢给自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