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中第的秀才,往往就喜欢以郎中的身份谋生。
当年那个被杨乃武嘲笑过的落第榜生,就去做了郎中。
这才有了之后,毕秀姑被指控毒杀了丈夫,以及杨乃武遭遇横祸,种种事端。
一桩桩一件件莫不是有着缘由,纠葛,自古万般皆是命,缘法向来是人定。
呼。
一阵阴风吹过。
砰砰。
院门外传来声音。
“二郎回来了?”
詹彩凤有些惊喜地想要起身。
“你坐着我去。”
杨菊贞一把摁住詹彩凤的手说道。
“你都是有孕在身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大大咧咧。”
杨菊贞嗔怒道,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起身走到门口,也没多想,轻轻拉开房门。
“咿?”
房门外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没人儿?”
杨菊贞有些迷糊。
四处瞅了瞅,只觉得天空乌云攒积,似立刻就要有倾盆大雨的模样。
“哎,也不知道一件雨衣够不够?”
杨菊贞想着杨乃武出门就披了一件简单的蓑衣,生怕他淋着冷雨。
不知道为什么。
杨菊贞突然觉得肩膀有点酸痛,背下意识佝偻了两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轰隆!
天地间一声雷鸣,银蛇撕裂厚重的铅云。
雷,是天地正神。
雷法之下,鬼邪避易。
……
轰隆!
又是一道响雷划过。
杨乃武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动容地放下手里的御邪铜钱。
“来咯,这位爷,您的馄饨。”
摊主老汉笑着端着吃食放到桌前。
“谢谢。”
杨乃武取出桌上竹筒里的汤勺,筷子,小吃了一口后,才悠悠说道,摆出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哈哈,客官喜欢就好。”
老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杨乃武脚边背篼,随即把脑袋转到另外一边。
“客官是入山采药吗?”
老头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
杨乃武轻轻应道。
“老丈是想打听什么事情吗?”
声音顿了顿,杨乃武问起。
原来是他刚才透过孔方兄瞧见这老头周身黑气缠绕,用冯兆金的话来讲,这种情况就说明身上有怨魂缠身。
那盘旋在老头身上怨气,隐隐透着一张人脸。
眉目间,杨乃武觉得有三分熟悉。
他心头不由一凛。
盘踞老头身上的冤鬼,与墓园之中,受血孽驱使,遮住他眼睛的鬼魂——那个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一模一样。
兴许两者是有什么渊源。
这才有了杨乃武如今这一问。
这老头要是再这般怨魂缠身下去,大概是熬不过今年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