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精,见风使舵的本事真不小。
自己只是放了一点风声,马上就有人领会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崇祯打算不动魏忠贤,让朝堂更加热闹。
第二日,崇祯下旨痛斥杨所修率性骂人。
至于陈尔翼的奏疏,崇祯的批复为:朕登基不久,不了解情况,不深究。
十月十三日,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上疏痛斥崔呈秀以权谋私,罪大恶极,请陛下立诛此獠,以正朝堂风气。
除此,杨维垣还在奏疏力捧魏公公,赞其公忠体国,皇帝应加封魏公公。
崇祯看了杨维垣的奏疏,噗嗤地笑了。
表演痕迹如此明显,瞎子都知道这份奏疏的是魏公公指使的。
还不错,看来兵部尚书崔呈秀是要被魏公公抛弃了。
丢车保帅的套路,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只要崔呈秀这块骨诺牌倒了,连锁反应随之而至。
几日后,工部主事陆澄源上疏弹劾崔呈秀。
连续两次遭到弹劾的崔呈秀不得不请辞,崇祯同意了。
空出来的兵部尚书,崇祯打算起复孙承宗,毕竟他对辽东事务甚为熟悉。
崔呈秀的离去,让魏忠贤以为自己顺利地过关。
谁知,从他抛弃崔呈秀那刻起,阉党的人心已经涣散,毕竟谁也不知魏公公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魏公公的干儿子、干孙子纷纷上疏痛骂魏忠贤,迫不及待地要跟阉党划清界线。
十月二十六日,国子监监生钱嘉徵上疏弹劾魏忠贤十大罪。
魏忠贤得知后,立即进宫找崇祯。
刚踏入乾清宫,魏忠贤嚎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
崇祯一言不发盯着魏忠贤,任由其发挥。
待魏忠贤哭得喉咙嘶哑时,崇祯让王承恩拿着奏疏,当着魏忠贤的面,一条一条地念给他听。
崇祯讥笑地说,“魏公公,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枉朕还将你视为肱骨之臣。你说,该让朕如何处置你。”
魏忠贤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回道:“奴婢死罪,请皇爷开恩。”
“朕念你为国劳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自己请辞吧。”
“奴婢叩谢陛下垂怜。”
司礼监秉笔太监和提督东厂的职位就这样分别由王承恩和卢九德接任。
崇祯本想趁此处死魏忠贤,但想到阉党失势,朝堂将成为东林党的一言堂,自己恐难以控制。
思前想后,崇祯决定把魏忠贤发配到凤阳,让其守皇陵。
届时,如果自己压制不了东林党,到时再将其召回撕咬东林党。
从此,一代巨监落马。
彻底掌控内廷和锦衣卫后,崇祯的内心终于感到安全了许多,心里期盼着早日向老朱汇报情况。
明月高悬,木牌又发出了光芒,霞光包裹着崇祯的全身。
来的正是时候,这次可以向老朱请教如何打压东林党。
推开大门,只见老朱坐在大殿中央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由检小子,看你红光满面,莫非有好事?”
“禀老祖宗,在各位祖先的教导下,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魏忠贤已被小子赶到凤阳看守各位祖先的陵墓,皇宫和锦衣卫都被小子牢牢地掌握。”
“老祖宗,现在阉党失势了。
眼下,朝堂剩东林党一家独大,这帮文人最难对付了,打也不是,杀也不是。小子正苦恼着呢。”
老朱端起茶杯,吹了吹热茶。
“文人的确比较棘手,当年老祖宗我又是廷杖又是杀头,一个个像不怕死似的,前赴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