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求你”
脸颊上有泪落下来。
溪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剥光了,大喇喇地拉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连那最后艰难维持的底线尊严,也被谢洛白无情地踩在了脚下。
然而溪草的做小伏低,落在谢洛白眼中却又是另一种熨帖的服软。
他向来喜欢掌控万物的充实感,这个难得地让他产生了欲望的女孩子,此刻乖顺地伏在自己怀中,像一根攀爬的藤蔓,全身心依靠他的感觉,实在满足了谢洛白对男女的所有幻想。
既然被他看上了,他便把她护在羽翼下,好好养。
谢洛白心情好,也懒得再和梅凤官计较,抱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留下面色复杂的梅凤官怔在那里,直到一行人消失不见,他才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里面一把舀茶的小银勺,已经被他捏得面目全非。
谢洛白一直把溪草抱进了小汽车的后座,才微松手,溪草好似一只受惊的雀鸟,扑腾一下便弹坐起来,并伸手大力把往谢洛白身前推,试图从他的臂弯下逃脱。
然而溪草这点花架子力气无异于螳臂挡车。
谢洛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一掌擒住了她的双手,动作间女孩子起伏的胸口一下便让他抱了个满怀,让活阎王再次被软玉温香的余韵荡漾得唇角上翘。
可下一秒,谢洛白面上的笑意便渐渐散了。
他低头看着溪草攒着眼泪的眼,无端有些烦躁,重重带上了车门。
“何湛,金条!”
接到金条后,立马塞到溪草手里,想了想又道。
“亲了我,你不吃亏!”
看到车子驶动,溪草有些绝望,这一次她拽紧拳头,根本没有接。
因为屈辱,双颊泛红,恶狠狠地看着他,可是那两只眼睛早布满了委屈,让眸光中的凶狠瞬间就打了折扣。
谢洛白忽然觉得有些慌,为了缓解内心那股奇怪的心虚,他笑了一声。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太感动了,想再亲一次?”
怎么会有这样讨厌的人!
“你什么都不懂!”
溪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瞪视着他,不知是不是眼睛睁得太大,那戛然而止的泪顷刻间又布满了眼眶,窜了出来。
饶是谢洛白如此感情神经钝拙之人,也渐渐回过味来。不过他是漂洋过海,受过绅士教育的人,实在不想也不愿把自己和强抢民女的恶霸联系起来。
可到底理亏,于是他不知不觉软了声音。
“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啊,表哥一定虚心求教。”
闻言,一直竖着耳朵聆听后座动静的小四和何副官简直似活见了鬼。
这幅温和的形容,其实放在任何一个寻常男子身上都再平常不过,可是对方是谢二,是吞并了大小军阀谢洛白,是不近女色的活阎王啊!
对比他的过往,此景此景完全用“谄媚”形容都不为过。
难不成他们英明神武的司令大人在讨好这位假小姐?
想到这里,小四冷汗连连,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另一辆小汽车,摇摇晃晃终于回到了正道,被后座的谢洛白冷冷一瞥!
溪草却浑然未觉,只哑着声含泪控诉。
“你说过你不反对我找男人的!”
听得何副官与小四又是一阵心惊胆战,直担心他们司令一个不高兴会把人丢下去。
事实上谢洛白也怒了,不过面对身侧这张泪盈于面的脸,他却狠不下心来。
“梅凤官有问题,你不要误入歧途!”
溪草冷笑数声。
“说来说去,二爷不就当我是一个玩物吗?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你要,你便拿去但是这样,想碰就碰,想亲就亲地戏弄于我,我不干了!”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谢洛白紧皱着眉,忽然转过脸。
“何湛,传我的令,把梅凤官抓来!理由嘛就是绑架陆家大小姐!”
溪草呆了。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话音刚落才意识到是自己糊涂了,她和谢洛白本身就不平等,她竟恃宠而骄,妄图和他谈平等!
果真是应了他那句“对自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