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龚会长,怎么不见龚二少?”
“别提了,这个败家子,一听说卫姝雁死了,就哭天喊地的要过来,被我关在家里。”
“龚二少,是个真性情的人,如此也能理解。”
正厅里,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偶尔还能传出欢笑声,这哪里像是来吊唁,来参加婚礼都没那么开心。
卫姝雁躲在屏风后,把这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有在闲话家常的,有在讨论如何把卫家的生意客源过去的,还有讨论卫姝雁是怎么死的。
正好,她要听的就是这些,可是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那些刺客和这群人没有关系。
卫姝雁还记得那天刺客说的话,“只认主不认钱,”那就不是买凶杀人,看来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可是能够拥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会是谁,那些人根本不认识沈炑,对他招招下杀手,应该和沈炑无关。
在这江陵城拥有这般势力的,只有一个人。
“这卫家的人要把我们晾到什么时候,他妈的连口茶都不给。”
一个人等得不耐烦了,站在门边大喊,此时卫姝雁一脚踢倒了屏风,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到是卫姝雁,惊恐万分,叫的叫,逃的逃,方才那个不耐烦的人,被吓得腿软了,坐在地上,尿了一裤子。
“钱老板,您还没喝茶呢,就尿裤子了?”卫姝雁鄙夷地调侃道。
钱老板半张着嘴,“卫卫卫......”
卫姝雁:“喂,几天不见,钱老板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吗?”
“卫姝雁,你,你没死,”龚会长算是这一群人里,比较镇定的人,虽然卫姝雁看到他扶着椅子得到手由于用力过度已经发白。
卫姝雁做到正堂的位置,玩味般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人都希望我死。”
“卫老板,你既然没事,就好,我们几个老家伙误信谣言,对不住了。”龚会长起身,行了个礼。
龚乜长最擅长软刀子杀人,爱好做表面工作,所以他对卫姝雁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数。
“多谢几位叔叔的关心了,我好得很。”卫姝雁不屑道。
“卫老板,那我们先告辞了,”龚会长转身离去,瞅了钱老板一眼,愤怒的甩了甩长袖,离开了卫家。
卫姝雁之所以把这些老家伙请进来,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的确,他们对自己的死活一概不知。
卫姝雁:“杜弘。”
“小姐,”杜弘抱拳而立,等待着卫姝雁的吩咐。
卫姝雁:“把钱老板请出去。”
处理完一切,她终于有时间去看一眼小羽。
卫姝雁:“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把完脉之后,就只顾着摇头,“小羽姑娘是疲劳过度,再加上她身体本就虚弱,才会晕倒。”
卫姝雁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小羽,着急问道:“那该如何治疗?”
大夫:“这样吧,我先给她开几服药,只是小羽姑娘的病根,老夫才疏学浅。”
卫姝雁:“我知道了,下去吧!”
大夫提上药箱,准备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小姐是否在寻找游医暨十一。”
卫姝雁满上前,问:“莫非您有他的下落。”
大夫:“没有,我只是想提醒小姐,若是想找游医为小羽姑娘治病,要尽快,她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卫姝雁后脑一麻,滚烫的泪水充斥着眼眶,她含着哽咽,问大夫:“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半年。”大夫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卫姝雁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泪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没有止住过。
除了母亲,小羽是她唯一的亲人,纵使她有家财万贯,可是她却连自己最清静的人都救不了,这种无力和无助,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冷,好冷.....”
躺在床上的小羽忽然那喃喃着什么,卫姝雁怕小羽醒来看到她的眼泪,擦干了之后再跑过去。
她握着小羽的手,那只手就像刚刚从冰窖里取出的冰块,嘴里一直喊着:“冷冷......”
卫姝雁让人去抱来四床棉被,给小羽盖上,又再房里生了一个火炉,可是对小羽好像没有丝毫的帮助。
那种冷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外部的环境无法改善,除非让她自己的身体热起来。
卫姝雁把下人们都支出去,让人打开窗户并守在门外。卫姝雁放下床帘,脱了些自己也上了床。
她怀里的人止不住的在发抖,本能的抱住被子里唯一的热源,她用手捂住小羽的小脸,希望把自己的体温毫无保留的传递到对方身上。
小羽打的每一个冷颤,都像是打在卫姝雁的心里,她心疼的把那颗脑袋搂紧怀里。
这个花季一般的女孩,本不该受这样的苦。
怀里的人慢慢平稳呼吸,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卫姝雁也平稳下来,渐渐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