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雁紧了紧抱在怀里的人,怜惜的低头瞧了一眼,又转头用滑稽的眼神看着堂内一张张见鬼了的脸。
“哟,这么大阵仗,谁死了?七叔公?”卫姝雁看看那个头发花白且干瘦的老人,促着眉,再转头看向,“还是嫡母啊!”
“卫姝雁,你敢咒我死,我可是你的长辈。”七叔公颤斗着手,指向卫姝雁。
卫妹雁垂眸看了一眼正昏睡的小羽,把她交给身后的杜弘。
面对气得脸色发黑的七叔公,卫姝雁只是轻蔑一笑,“不敢不敢,若七叔公和嫡母当真去了,我卫府定张灯结彩,普天同庆,又怎会悬挂这白绫。”
卫珠雁用力往下一扯,悬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掉落下来,缠在那几个人身上,众人手忙脚乱想把自绫扯开,卫姝雁夺了其中一个士兵手上的刀,往身后的棺材劈去,一声巨响让众人的动作停滞下来。
“我外祖卫临十二岁被赶出卫氏一族,他辗转来到江陵,之后他不计前谦,接济因生意败落而无家可归的你们。可你等不但不知感恩,还要加害于他,试图霸占外祖辛苦挣下的家产,”卫姝雁把刀尖指向那群人,“即日起,我卫姝雁自愿剔除卫家族谱,我祖父亦是如此。”
“什么,你这是不孝,”七叔公挣着从那一群后背的怀中,起来,颤抖着质问,可是由于年老,四肢难以控制,又倒了回去。
“不孝,把祖父留下的家产拿给这些败家子,才是真正的不孝。记住从此别再踏入卫家大门半步,否则这口棺材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惊恐的看着卫姝雁身后被劈得四分五裂的棺木。大家心里清楚,卫姝雁说得出做得到。
“对了,七叔公,我记得你手中还有一张外祖父赠予的地契,还请留下。”卫姝雁目不斜视,语气漫不经心,却透露出一股阴冷之气,七叔公颤抖着手从长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颤巍巍从里边拿了地契递给卫姝雁。
其余人想要阻止,可谁也不敢出声。
卫姝雁接过那张地契,交给身边的护卫,谈谈吐出两个字,“滚吧!”
此时将小羽送回房的杜弘刚好回来,卫姝雁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跟着那一行人出去。
处理了一批人,现在该轮到张嫣了,看着那几个个过节老鼠一样的背影。
“你,你想干什么……”先是难以置信卫姝雁还活着,之后又因为恐惧而向后退了半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卫姝雁一步一步走近她,“我看你是忘了上次的教训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解释道。
“什么也没做?”卫姝雁的腿还没完全好,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的,“你办事虽不说算无遗策,也算谨慎,不可能在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之前就来卫府大闹。”
特别是在卫姝雁如此威胁她过后,张嫣的胆子没那么大,她敢确定那些杀手不是张嫣派来的,但是她脱不了干系。
“所以,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是吗?”卫姝雁只是想诈一诈她。
张嫣:“什么杀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卫姝雁:“他们死前什么都说了,你还不承认,要知道,我现在杀了你易如反掌。”
“不可能,那些人明明是……”慌了,她差点说漏嘴。
“是谁?”卫姝雁追问。
张嫣忽然反应过来,“你在诈我。”
“没错,就是我派来的,如何?”张嫣忽然改了口。
“好啊,”卫姝雁走近张嫣,身边几个士兵,手里握着刀,但谁都不敢上前,卫姝雁捏着张嫣的下巴,“不过,那便由你来承担我的怒火吧!”
卫姝雁举起手中的刀,架在张嫣脖子上。
“大小姐,三思啊!”身边的护卫喊道,他们知道打不过卫姝雁,但也不能放任夫人出事,“大小姐,她是你的嫡母,伤了她你就会背上弑母的罪名。”
卫姝雁倏而大笑,“她,母亲,只是我二十三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母亲,张氏或许是刘澈的好母亲,但绝不是她的。
卫姝雁缩手,朝张氏胸前刺去,被侍卫们挡下,统统围在张嫣身前,“小姐,夫人纵然有错,也要等老爷回来定夺,何况大少爷,他从小是最疼你的呀!”
是,在姓刘的一家子里面,只有刘澈对她好,可是偏偏他的母亲是张嫣,这些年。如此轻易放过张嫣,已经是看在那兄长的面子上。
“小姐,”杜弘匆匆从门外赶来,在卫姝雁耳边耳语了几句。
卫姝雁:“你带他们到正堂,我一会儿过来。”
卫姝雁交待好杜弘,又转头看向张嫣,她像一只受惊的病猫,缩在几个士兵身后,“把你们的夫人带走,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
“真冷清啊!龚会长,你说这卫家,大小也是江陵的首富,怎么来吊唁的人都没有。莫不是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哈哈哈......”
一个五短身材肚子比足月孕妇还大得老头,跟在龚会长身边,一脸谄媚相。
“谁知道呢?”龚会长为人狡猾心机深沉,自然不会像这老头一样,心思都往外露。
老头又道:“会长,既然卫姝雁已死,那码头的生意......”
老头话说一半,欲言又止,但龚会长已然洞悉了他的心思,江陵码头的生意都被卫家垄断,只要能拿到这一条,便是取之不竭的财富。
龚会长婉拒:“哈哈哈,李老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得由商会说了算,老夫做不了主。”
老头任然不死心,“您是会长,行或者不行,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哎,李老板,今天我们是前来吊唁的,你就别提这些事了。”好在身边一个眼尖的人打断了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