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昌,我的赤红飞呢!”李衡义眼风一扫,立刻扫到马场旁边有个穿褐色长袍的男人,指他斥道。
那人似是一愣,旋即颤抖着转过身来,一见是气势汹汹的平阳郡王,顿时面色一白。
李衡义不耐道:“赵有昌,说的就是你,你今日怎的跟个傻子一样,磨磨唧唧的!”
赵有昌几乎是挪到李衡义面前的,他看上去身材干瘦,一双眼睛也没什么神彩,仔细看来,眼底下还有带着淡淡的青灰色,似乎是几天没睡好觉,嗫嚅道:“郡郡王。”
李衡义早就等得不耐烦:“本王问你,本王的赤红飞去哪儿了?”
赵有昌抓抓头,然后朝马厩看了一眼:“没在么郡王别急,奴婢找找。”
然后低着头便朝着其它的马厩走去。
他走的虽不慢,可是看上去却有些步履蹒跚,东方瑶看着他这样怪异的神态,着实有些奇怪,心中隐隐有不对的感觉。
果然,赵有昌巡视了一会儿,又拐回来:“郡王,奴婢也没注意到您、您的赤红飞”
李衡义剑眉一皱,拎出来腰间的长鞭,指着赵有昌发飙:“那现在你还不立刻去给我找马,找不到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赵有昌脸煞白,唯唯诺诺的点头:“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吓得忙转身跑开。
李衡义气恼的甩开手里的鞭子:“真是晦气!”
绮容很无奈:“阿兄先别恼,许是那马不小心被别人牵走了也未可知。”
“不可能,我早就嘱咐过那个赵有昌,他怎么敢把我的马借给别人!”李衡义恼道。
咳咳的确,看着平阳郡王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哪个又敢动他的马?
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有昌竟然还没有回来,李衡义纳闷儿了,他指着在一个在马厩里一直往这边畏畏缩缩看过来的男人喊道:“你是谁,过来听本王问话!”
那人一身整洁的褐袍,闻言忙快步走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奴婢张武,郡王千岁。”
李衡义瞧着这笑不太舒服,说道:“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本王的赤红飞?就是那匹通身黑色,额间却一撮红毛的那一个。”
张武眼睛咕噜一转,赔笑道:“哎,郡王,奴婢好像昨天见过您的那匹赤红飞!”
“什么,你说清楚点!”李衡义急道。
张武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郡王,奴婢有句话,不敢说”
“什么话不敢说?本王准你说了,恕你无罪!”
张武却是一咬牙,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郡王,奴婢这句话是必须要说出来了,若是今日不说,想必吃亏的还是郡王啊!”
随即上前几步,左右看着无人,才小声道:“前几日早晨奴婢来的早,的确是看见过您的那匹赤红飞,奴婢本来是这里一个小小的喂马夫,来了自然是喂马,然而那日来了之后正在外面收拾饲料,却见赵管事提着一罐子东西,鬼鬼祟祟的来到马厩。”
“奴婢觉得奇怪,便跟着来了躲在一边的茅草房里看着,却见赵管事随后牵出几匹黑马来,然后又来了几个管事,几个人才牵着马从侧门出了宫,本来这马场的马也是时时准备着给贵人用的,就是牵出去几匹也没什么,只是奴婢瞧着赵管事神色不太对头,才进了马厩去看,不想就是您的那匹的赤红飞不见了!”
张武仿佛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郡王那匹马生的高大威猛,面相又特殊,是以小人一眼就看出那匹马少了,可若是将那匹马牵出去一定会被守门人发现,想来赵管事也不会这么傻,是以奴婢在马厩里转了转,竟发现有个黑色的陶罐,闻了闻,却是染衣服用的黑色染料”
张武声音越来越小,他偷眼打量李衡义的神色,果见李衡义一脸愤怒。
然而眼光一转,却见有个少女正皱眉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冷他赶紧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