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为予在得知秋期也要一同参加采访、出席活动后,早早地就到了会场候着。
是有多久没见着秋期了?九天了。自打认识以来,从没有哪一次的分别有这么长。过年的时候,虽然分隔两地,可时不时的通个电话,发个消息,开个视频,也能每天都有联系,从没有哪一次,会有这次的分别这样漫长。
这九天,每一天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丘为予脑子里啃噬着他思念的骨髓。分开了,丘为予才发觉,原来对秋期的想念,已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眼睁睁到天亮,要把丘为予逼疯了,每一次闭上眼睛,耳朵里都轰鸣着秋期唱的《十年》。
他不要分手,他不想让秋期先走。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比起流言,比起鄙夷嘲笑,比起不可测的未来,他更怕的是,秋期把他放逐到视线以外,心门之外。
焦灼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丘为予搓着手,紧盯着不时打开的门。
像是过了极漫长的一生,他终于看见秋期推门而入。
一路上,秋期反复演练着看见丘为予该做怎样的表情,微笑面对还是冷脸以待?秋期摇摆不定。
走进休息室,秋期一眼就看到了丘为予,他坐在椅子里,那么瘦,那么憔悴不堪,本想不搭理他的秋期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朝丘为予微微一笑:“你好,来了啊。”
一声“你好”,丘为予热切的期盼凉了一半。秋期对他从不会这样客气,他在他面前向来直白不掩饰,哪里会这样戴着面具伪装好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秋期,一时忘了接话。
秋期也无所谓,潇洒地耸了耸肩,又笑着和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就坐在一边玩着手机。
余光偷偷瞄向丘为予,秋期不解,他怎么在短短九天里变成了这样。他不是在拍戏吗?剧里的生活太辛苦?可以前他们拍戏时的条件也艰苦,没见丘为予精神不济成这样。
他不仅消瘦,意志也显得消沉。凌厉的眼光没了洒脱硬气,倒添了几分忐忑柔情,周围的人无论在热切地讨论什么,都引不起他一丝的关注,他也不玩手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秋期心慌了,他猜测过再见丘为予时,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做了千百种假想,却没想过他会是这样。
工作人员来给他们上了妆,带他们去录制。
依然是一张沙发,一支话筒,如很多次采访一样,熟悉的场景,依然是丘为予执起话筒,但是这次,秋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搭上丘为予的手指,和他一起执着话筒。
秋期拿起沙发上的一只靠枕抱在怀中,稍留了些距离,在丘为予旁边坐下,显得既不过分亲密,也不形同陌路。
丘为予微侧着头,盯着他。
秋期就当没看见,微笑着看着主持人提问。
又是老八股的问题:“你们喜欢的类型是怎样的?”
秋期手中的话筒没动,秋期就伸过手去,想把话筒拿过来。手刚搭上话筒手柄,感觉触上了丘为予凉凉的手指,秋期像触电一般弹缩了回来,转过头,看准了丘为予没有握到的地方,才伸手去拿话筒,这才发现,丘为予左手中指上那骇人的疤痕。
可丘为予拿着话筒的手并没有松开,秋期尴尬地笑着,只能微微侧过些身体,凑近了话筒。
“嗯,我喜欢可爱的,懂事的,善解人意的……嗯……女孩子。”
丘为予一震,他清楚地记得,以前秋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每次都在暗暗地撩拨他:
“我喜欢能担责任的。”
“我喜欢像景那样直接的。”
从来没有明确的性别指示,每次都隐隐暗示着对丘为予清清楚楚的喜欢。
这次,他却清晰地说出,喜欢的是……女孩。
他这是在告诉我,他是真的……决定放手了?
主持人又问丘为予,丘为予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满嘴跑火车的胡诌,什么欧美脸大长腿,他看了看秋期,说:“主要就是合得来,就是看得顺眼合得来。”
秋期朝外侧了侧身子,撇了撇嘴角,丘为予喜欢什么样的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主持人又问:“两位最近那么红,肯定活动很多了,那么私下里会经常联系碰面吗?”
树皮笑笑摇头:“这段时间太忙了。”
“在忙些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丘为予回:“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