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沉默了一会儿,“夫人知道吗?”
春巧点头,“嗯,赵大娘正在跟夫人说此事。”
“我知道了,你去前院盯着点,夫人若是找我,你便来唤我。”金荷回厨房继续做早膳,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果然选她是有原因的。
主仆俩的对话,沈时舟都听在耳里,他心情不错地拿鱼干喂饭粒,此时再看饭粒的丑脸都觉得眉清目秀。
熬好药,做好早膳,给人端过来。沈时舟见她面色如常,没有看到失落或是伤心的表情,他不但不失望,郁闷的心情反而好了些,“许家门第虽高但家风不正,许二公子更是风流成性,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并不是坏事。”
金荷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安慰自己?这两日沈世子也不知怎地,见她话都不愿说。今日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安慰自己,稀奇啊!“您说的对,现在知晓总比嫁过去后苦闷度日强。”事实的确如此,金荷心中那点闷气也散了。
“今日殿下想吃什么?人参炖乌鸡汤如何?”景王送来很多补气血的药材和食物,金荷每日变着法的做。
沈时舟干了一碗药,刚想说他不用补了。春巧又从隔壁露出头来。沈时舟将药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心道小胖丫头怎么没有眼力见。
春巧吓得缩回脑袋,不一会儿又探出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家姑娘,金荷叹气,“应该是夫人找,我先回去,过后再来给您做药膳。”
为了让人过会儿再来,沈时舟不想吃人参炖乌鸡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金荷回屋换了衣服,又洒了些香粉将身上所余药味盖住。她以为是赵氏找她,来到前院一看葛云蕾正坐在她家客厅。
“早就想来看你,就是不知你家住哪,我打听好几天才打听到。”
“你能来真好。”金荷高兴,她在京城没有朋友,葛云蕾是难得与她谈得来的同龄人。她把人请进自己的小院。
葛云蕾看了看四周,小院都没有她院里的池子大。但她并不嫌弃,随金荷一起进了房间。
“你怎么有空过来?”金荷给她倒茶。
“哎!”葛云蕾叹气,“我娘让我相看人家,心烦就跑出来了。”
说到相看人家,两人更有得聊了。金荷想趁机打听一下,御史家就不用考虑了,发生了那样的事即便赵氏满意叶成雍也不会同意,金荷也不想说出来丢人。武英喆在京为官,葛云蕾是将军家的女儿或许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
金荷不解,“知道什么?”
……
前日武英喆坐马车回府,路上马惊了,车夫先被甩下车,马拉着车狂奔了一段后车翻了,将武英喆也甩出,摔断了腿。
次日上午他养在庄子上的庶子便被人接回城。
“大人,是您的马车接我们回来的呀。”打扮妖艳的女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跪在地上哭诉,“没有您的准许我们哪敢回来啊。”
武英喆怒喝,“一派胡言,把车夫给我叫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管家出门找车夫,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
武家门前是闹市,马车下来美貌的妇人和孩子,不少人都看见了的,当日便传出武英喆有六岁庶子之事。以前武家人瞒得很好,为了不让人知道特地把人送出城,在郊外的庄子上养着,谁知他这一受伤被有心人利用,庶子之事便漏了出来。
金荷听后久久没有说话,正妻没进门,庶子都六岁了,哪个大户人家肯让女儿嫁进给这种人。
“为了我的婚事,我娘暗访了不少京城男子,其中就有武英喆,不知情的以为他是君子,实际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有那个被伤了身的许二公子,听说许府漂亮丫鬟都被他睡了个遍,若是哪个怀了孩子,许夫人就一碗落胎药灌下去再把人发卖。”葛云蕾还不知许家也登了叶家的门。
听后金荷心底发凉,若非事情凑巧发生,她可能要从这两人中选一个,那她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葛云蕾怕她失落安慰道:“金荷你这么漂亮又温柔肯定会找个好人,不像我,我娘说我不够端庄贤淑,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她噘嘴,“她还惦记人家沈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