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分明就是要将宁家排除在外,旁的不说,就算是看在西南王妃与您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能单单跳过我们宁家,与那些柳家、何家一流商谈啊!”
宁兴文对面坐着的正是宁荔的爷爷宁阁老,宁阁老岁数并不是很大,如今六十多岁看起来极其精神,“有事慢慢说。”
宁阁老一捋自己胡子,叹息道:“你刚进京时候,就不该赌这口气。摄政王妃的性子我也多有耳闻,那可是个厉害人物。”
不管是之前的,还是如今这个不知真假的德音公主,那可都不是好惹的。旁的不说,光看自己那孙女如今模样,人家还没正式出手整治她,她自己就要吓得魂飞魄散。更别提宫内屡屡吃瘪的万贵妃等人了。
所以宁兴文刚入京中,宁阁老便想建议他听从德音公主的,毕竟那些钱对百姓来说是高价,对他们这些人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宁兴文一头扎进承恩伯府,宁阁老便没再管此事,可是他也没料到,德音公主行事如此果决,直接将宁家从盐引一事除了名。
宁兴文此刻才有些后怕,若是真的丢了盐引的生意,回去别说西南王妃要对自己责骂一顿,宁家一群人甚至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道:“承恩伯已经求见贵妃娘娘去了,阁老,您说咱们能不能……将盐引一事搅乱,这样一来……”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宁家重新挤进去拿到盐课的生意!”宁阁老觉得西南这群人是不是都疯了,一个两个都以为摄政王如同皇上一样是纸糊的?
皇上下令,他们阳奉阴违顶多被申斥几句,摄政王可不一样。违抗军令是什么下场?知道的人都没办法回答了,因为都死了!
相比于宁兴文说得唾沫横飞、涕泪齐流,承恩伯这边就相对平静了些。
万贵妃宫中,除了万贵妃与承恩伯这对兄妹,另有万仙仪陪伴在侧。虽然知道万仙仪是自己名义上的女儿,承恩伯也难免为美色缘故多看两眼她。
万仙仪虽然如今在后宫独享恩宠,却并不如万贵妃一般张扬,她依旧穿着素雅,柔弱模样有了几分妩媚之色,万贵妃看见她不施粉黛依旧娇嫩欲滴的面容心里就火气上涌,索性扭头跟兄长说话:“今日急着进宫做什么?”
“盐引的事儿!”承恩伯说完见万贵妃还满脸茫然之色,惊愕道:“你不知晓此事?”
万贵妃爪牙被拔掉一多半,剩下零星几个最近也躲避风头不敢传递消息,万贵妃的确是毫不知情。
万仙仪娇弱开口:“皇上倒是跟我提过这件事儿,说摄政王与德音公主要收回盐引,另行分配。”
承恩伯急道:“那你怎么不给你姑母递个消息?”
万仙仪无辜道:“姑母平日总是不见我,若非今日父亲来此,恐怕我还进不了姑母宫中呢。”
万贵妃不喜欢见到这个侄女,平日每每总是推却,万仙仪却是不折不挠日日造访。如今被万仙仪拿来一说,承恩伯不禁嫌弃妹妹有些太善妒了,连自己侄女都容不下。
万贵妃在宫中浸淫多年,就算不懂朝政也敏锐觉察出其中重点:“收回盐引,那宁家那份怎么办?”这么多年他们可没少从宁家那得到好处,楚王因何跟太子针锋相对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