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兴文在承恩伯府中与万永贵花天酒地了几日,承恩伯贵妾宁氏都看不下去,日上竿头便催促兄长:“哥,你倒是去打听打听,现下外面什么情况了,怎么这几日都没有风声呢?”
宁兴文怀中还搂着个年轻女子,不耐烦道:“着什么急,你就等着摄政王府派人来请哥哥去吧!”
兄妹俩还没说出个结果,万永贵便急匆匆推门而入:“你快找宁大人商量!我去求见贵妃娘娘!”
宁家兄妹愣住,宁氏娇嗔道:“老爷,您都不说到底什么事儿,怎么就急成这样?”
“摄政王妃接见盐商,第一批里面就有柳家!”
“什么!”
别说宁兴文觉得宁家不到这会开不成,就连柳襄等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当他头天晚上得知第二日王妃要接见的时候,还颇为半信半疑,宁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摄政王府就算有摄政王做后盾,也不能就这么跟宁家撕破脸吧?
但是摄政王府就是没派人前去宁府,也没让人去承恩伯府,平淡无比,仿佛从来就没这个人、这件事一样。
他辗转半夜没睡好,第二日一早起来喝了整杯浓茶提神。
卫寄欢光明正大在王府议事厅接见了西南与戍边来的盐商,中间设了一层帘幔,出乎意料,第一天前来这十几个人中,竟然还站了个女子。
柳襄认识这女子,西南盐商之一何家的大小姐,五年前父亲得了急病去世,母亲也忧思成疾,她以女子身接管何家,硬是撑住了偌大个家族。
还没来得及辨认完身边人,帘子里就传来了摄政王妃声音:“劳烦诸位进京一趟,西南到此路途遥远,只是盐引一事不仅是朝廷大事,也是各位吃饭的家伙,所以我想着,还是该亲自见面谈一谈。”
柳襄心底的疑惑他按捺住不说话,自然有其他人问出口:“那王妃可代替王爷决断吗?”
“我今天既然坐在这,就是王爷与我的共同决定,沙场之上我也是一口唾沫一根钉,何况是如今。若是我不能做主,那今日会谈便是纯粹浪费时间,盐引一切事宜我说了算。”
众人听到此才蓦然想到,面前这位摄政王妃并非是什么依附摄政王而生的弱女子,而是与摄政王一同征战沙场的德音公主。
一时间,厅内安静无比,只剩下众人呼吸声。
卫寄欢这才继续道:“不知道诸位对此次朝廷回收盐引,有什么看法?”
要是让西南这群盐商来说,最好还是按照原样来做,凭什么把他们到嘴里的肥肉让出去给别人?
见底下众人不肯搭话,卫寄欢索性点名:“听说西南宁柳两家分占盐商天下八斗,余者共得二斗,柳掌柜,你觉得呢?”
柳襄何其圆滑,笑道:“此次进京有幸得王妃接见,已经是在下三生之幸,自然是先听王妃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