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时风把东西都收拾停当了回到闫冬那儿已经是半夜,他倒头就睡脸都没顾得上洗,实在太困了。
睡的迷迷糊糊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没来得及多想就睡死了过去。
总算是睡了个踏实觉。
一整夜,屋子里清清爽爽的,再没有到处乱飞的臭袜子和熏人一个跟头的脚臭味儿,空气似乎都带着暖暖的甜。
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飕飕的冒冷风,宋时风就觉得脑袋凉。
怎么这么冷?他迷迷糊糊的把脑袋往被窝里一扎,继续睡。
“当啷~”
“当啷~”
“当啷~”
“当啷哐~”
就在耳朵边儿,一声接一声的当啷声就跟唐僧的紧箍咒似的,魔音穿脑一般把宋时风的好觉敲成了一地鸡毛。
“谁啊!找死呢!”宋时风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拎起枕头就砸过去。一头毛支棱着,像极了被激怒的大公鸡,马上就要跳起来啄死那个找死的混蛋。
“汪!”
宋时风浑身一激灵,狗!怎么有狗!
就见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怼到脸前,湿漉漉的鼻尖离他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近到只要它愿意,想添一下还是咬一口全看它心情。
而在不远处一个铁盆子扣在地上,很明显声音就是来自于它,至于怎么敲响的,宋时风一时间没顾得上管。
“滚!”他一甩胳膊把狗头推开,人下意识就往后退,结果忘了自己就在床上,一下子栽到被子里,露出仅着平角裤的翘屁股。
接着就感觉屁股一热。
“啊——!”
坏了!
刚从外面买了早饭进门的闫冬拔脚就往里面跑,大黄不会把宋时风咬了吧!
一进门就看见大黄两只蹄子扒在床沿,紧盯着对面;刚刚发出惨叫的宋时风瞪着眼,光着膀子靠在墙上,被子乱七八糟搅在身上,露出半条腿,手里特特拎着一只茶缸,蓄势待发。
还好还好,没发生流血事件。
“大黄,过来。”他赶紧招呼明显在欺负人的狗子。
大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摇着尾巴跟他炫耀,好像在说,看,我捉住一个贼!
“你就给我惹祸!”他狠瞪狗子一眼,脚尖轻提,做了个踢的动作,“出去。”
大黄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也没走,就那么蹲在门口,门神似的。
闫冬三步两步上前,上下打量,“那个,你没事吧。”
“有事!它差点咬我一口!”宋时风咬着后槽牙,都要气死了,哪怕知道刚才只是被舔了一口也气得要命,这臭狗就是在吓唬他!跟他过不去!
“抱歉抱歉,我昨天晚上忘了去接它,今天它自己跑回来,就没顾得上交代它,吓着你了,我替它跟你道歉,这回怨我。”
“不行,我得回去,你这狗我可受不了。”说着他就下了床,抓起衬衫就往身上套,套了一半又嫌弃的丢在一边,只穿着四角裤扒拉那两只拉回来的大箱子。
那屁股可真翘。
咳,跑偏了跑偏了。
“天冷,赶紧穿好出来吃饭,吃完饭再说。”闫冬也没说什么走不走的话,只是边说边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里,就要避出去,回头又一想,又不是姑娘,自己避哪门子嫌?
“不吃了!”吓都吓饱了。
他穿着衣服径直咬牙,自打他十岁以后就没这么狼狈过!让一条疯狗给吓得脸面全无,简直不能忍!老子非把他制服了不可!
嗯,在制服恶狗之前,他得先把被褥拿出去晒,刚才床边那一缸子水全撒床上了。
现在不晒晚上住哪儿。他当然不会走,他才不走!
收拾的时候才注意到床单上好些个黑乎乎的印子,宋时风气得恨不得抓起来恶狗狠揍一顿,太气人了。
一定要给它个厉害看看!
“尿床了?”
“你尿的!”
“我尿的,我尿的。”闫冬把人逗的怒目圆睁又往回哄,“我刚教训了大黄,他知道错了,看,给你作揖赔罪呢,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它这一回吧。”说着就给大黄打手势,大黄很给力的搭着两个前蹄,作揖。
宋时风冷笑一声,冲着狗就扔眼刀子,等着吧死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