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自己是心虚,故而今日才格外顺从乖巧。
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乖巧还不好吗?难不成你就乐见我凶巴巴的模样。”甄洛横了秦彧一眼道。
眼前人冷眉横眼却别有一股艳质风情,秦彧带笑打趣她:“乖巧自是好,只爷偏就乐见你使性子的矫情劲。”
甄洛暗谇他神经兮兮,手中攥着绣帕摔在他脸上,娇声斥道:“我可从不使小性子,爷你莫将旁人作的恶事安在我头上。”
娇滴滴俏生生,正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最打眼的模样。
秦彧也最喜她如此。
“瞧瞧你这模样,真是纵的没边了。”他嘴上如此训她,眉眼却始终染着笑意。
说着话就在马车内纠缠闹了起来,甄洛自是敌不过他力道的,几回合下来就气喘吁吁被他扯在了怀中。
甄洛慌忙要推开他起身,秦彧却压着声咬着她耳畔低吟道:“大半月过去了,待回京你这身子也该调养好了吧?”
此前郎中说甄洛体弱,房事需节制,又委婉暗示秦彧,若求长久,调养的这段时日不能越矩。
秦彧还想着要甄洛给他生个子嗣呢,自然是皆依医嘱行事。
甄洛羞得面色绯红,不肯与他说这些,挣扎着起身端坐在一旁。
他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方才打闹时马车的帘子被风吹的扬了起来,那扬起的帘子一角正好给了外间人窥探马车内景象的机会。
马车出城儿去,荡起一阵尘土飞扬,尘土落地,若是尚有人在路边,一眼便能瞧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立着赵迢和邢鲲二人。
“主子,您暴露在人前还是过于危险,要不属下先安排您去扬州,待在金陵城郊的寺庙接到夫人后再上扬州与您回合。”邢鲲踌躇道。
赵迢默了默,想到方才马车行过时,自己在车帘子一角掀起时瞧见的景象,低垂眉眼,压下沉沉的情绪。
“走吧,在寺庙周围都布置好了吗?”眼见马车渐渐消失于眼前,赵迢回身离开,又问了句。
“回主子,一切皆以妥当。”赵迢恭声应下。
另一边,甄洛和秦彧两人在马车上呆了好一阵,甄洛估摸着时间,唤了春婵,让她将那膳房的小丫鬟叫过来。
“一碗甜粥罢了,你这婢女跑一趟不就成了吗,怎的还要特地唤膳房的丫鬟过来。”秦彧嘟囔了句,又问道:“特意从膳房要了这丫头带在身边,这丫头是多讨你的喜欢。”
甄洛闻言,眯眼笑道:“算不得多讨喜,只是伶牙俐齿合我心意罢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小丫鬟已经端着汤碗过来了。
甄洛接了汤碗,摆手让那丫鬟下去,自己却只稍闻了闻味道,并未入口。
时间一点点消磨,甄洛掀起车窗的帘子,隐隐约约瞧见了寺庙才放下帘子,安生坐在秦彧身旁。
她凝眉思量,抬手捧着碗,几瞬后,抿唇喝了几口。
甜粥入口,不过几瞬,甄洛便有些腹痛,不甚剧烈,但十分磨人。
“前面可是有间庙宇,我肚子不舒服,想去寺庙喝口热水,咱们带着的东西,许是放在壶袋中不新鲜了,我一入口就难受得紧。”她软着嗓子求秦彧。
秦彧瞧她面色痛苦,不似作伪,当即道:“走,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