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师抚是不愿意掺和的。
但是符咒阵法,他必定要搞到手!没有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没办法躲过麻烦,终有一日,他这身上的毛都会被那些大气运者捋光!
届时,想在人间继续潇洒,都要被逼穷得飞升了!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坑蒙拐骗也不是他想的,而是这人间太难混了,只有不要脸,才能当快乐的老不死。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便随前辈同行罢,既然前辈师弟这么难寻,多几个人也多几份力量。”
李澜江很是严肃的开着口,言语中满满的都是诚恳。
说完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事情般,犹豫片刻,方才继续说道:“只是我们也要寻些东西,记忆中前辈卜卦之术极为出色,也不知寻完前辈师弟后能否帮助一二,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在青天白日之下提及”
师抚一听,直接被噎到了。
这李澜江都是同谁学的?明明还是莫问君的时候直来直去,只要他开口,就从未拒绝过!
而现下,竟还会反将他一军?
且那青天白日之下不可提及的事情是些什么?
可不会是他所想的那般吧?
目光微微凌厉,师抚掩于袖间之手迅速掐指,任凭他如何捏算,都被掩藏在重重云雾之中,不知半分消息。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
距离上一次这么慌张,还是恶念之气初现世间!
天道怎回事的?破事这么多?还成不成了的?
眼看着天际那头黑云滚滚而来,他默默熄去心中所有念头,脑海空空,心如止水。
待黑云渐渐打薄,师抚方才笑着同李澜江说道:“寻师弟不过是我一人之事罢,无需麻烦,心意我领会了,不若我替你二人算上一卦,便就此暂别,他日真有要事,定能有缘再会。”
“前辈之事怎能算麻烦?既然有缘相见,便莫要再等他日。”李澜江笑容未改,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我未记错,那符咒阵法之外似还有几条上品灵脉,昔日可是签在了天绝峰的名头之下。”
师抚笑容微微僵硬,这事就不能忘记吗?
他不过是在莫问君进镇世大阵时煽情的夸下海口,只道是自己定会还清所有债务与莫问君,绝不会拖欠半分!
就是说说而已!
苍天啊,那么多的东西,他怎还得清?
去找这些年里那些莫名其余总会碰见的大气运者吧,让他们都自己还去!
一直安静着的凌启玉静静瞧着天边那团浓了又淡再又转浓的黑云,见着那滚滚黑云正缓缓朝他们追来,这才开口说道:“前辈暂时是走不了了,您看那云,多黑,像不像老天生气的模样?”
“胡闹!修行者怎可轻易谈及苍天!”
师抚边随口训斥,边顺着凌启玉的目光看去,正好见着那雷游动于云中。
可不就是渡云吗?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就生雷了!
来不及多想,连忙说道:“也不知是何人突破境界,眼下劫云将至,我等还是快些避开吧!”
说完,也不等李澜江与凌启玉应答,拽紧小徒弟,便离远了劫云飞。
那速度,快得都只剩下道残影。
李澜江自是看出师抚那趁机想溜的打算,他随手将白墨竹拎回剑上,再用灵力把两只团子捞进怀里单手抱稳,便御剑追了上去。
这一飞,师抚就飞换了好几个地方。
狠心用了五颗极品灵石,三张符咒,方才到达眼下这寒风刺骨而入,连修士都暂时无法抵抗的奇怪地方。
小徒弟缩抖着身子,将身上的雪抖落后,看向身旁雪里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师父,抖着声音说道:“师父,还跑吗?要不再用一张吧?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妙啊!感觉比上次的地热岩还难搞!”
“用什么用,不就是冷吗?顶顶就过去了!再用我们就真的要去凡间当乞人了!”
师抚推开堆积他的雪,正想从里头爬出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沉重无比。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美须竟冻成了冰,且正好同雪里那木根连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又听到耳边小弟子还在嘀咕着当乞人也比冻死强,而后又开始嚎叫着鞋子冻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讨债徒弟什么倒霉气运啊!
他错了,他错就错在当初不安分非要踏进修真界,要是继续混着他城墙边的算命摊子,到如今应是黄土一抔,也好过胡子被冻成冰块,更不会有不争气的徒弟整日同他斗嘴。
当修士好难啊。
为什么会顿悟入道,说好的修士自由自在呢?这就是个阴谋!
正自哀自叹着。
师抚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并不算太陌生的声音。
“前辈,需要帮助吗?”
僵硬回头一看,披着裘皮法袍的凌启玉正十分热心肠的看着他,手中还有一团冒着烟雾的热腾腾灵气。
视线再往后移动半分,便见到了身着同样款式法袍的李澜江,对方单手抱着两个毛崽子另一只手则牵着那裹上绒绒外袍的女娃娃,四目相对,他似还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师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觉得心好累,连笑,都难以笑出。
凭什么他同徒弟落进雪里又被冻起来,而李澜江跟凌启玉还换上了看起来就暖和的法袍?
都是修士,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