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卿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看你这神情,不像是在吃饼,倒想是在吃那龟奴的骨头。”
“我可不吃,一股子醉欢楼的水粉味!”
“诶呦哟,你还挑上了,”沈慕卿总是喜欢刺儿她,凑过去神秘道,“也不知是哪位仙姑,每次柳莺莺上台,都拉我一起去。”
“本仙姑也是没办法嘛,”阮娇啧啧两声,顺坡下驴,“闲的。”
的确是闲的。
要不是没有网络电视,她哪会为了打发时间,走两三里地的路程去听柳莺莺的现场演唱,直接把手机怼在脸上就能看全球直播了。
一想到这儿,阮娇就心里直痛,顺便把不负责任没有良心的破系统给骂了一万遍。
没有手机的古代人,天天晨昏定省,三餐规律,侍弄花鸟,舞文弄墨。
哪有葛优躺舒服…
“阮娇?”
“干嘛!”阮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扰了本姑娘手机水果热被窝的白日梦。
“你干嘛看着我流口水!”
阮娇赶紧拿帕子囫囵地擦了擦脸,“我,我,我那是看你脸像月饼,饿的。”
“阮夭夭!”沈慕卿一本正经地大喝一声,给阮娇吓得柔躯一震,“我拜托你识点货吧!整个临安,你能找出比我更俊俏的男子?”
阮娇看着他,眨巴了三下眼,恍然大悟而又百转千回地吐出了个“哦”字。
沈慕卿突然感觉胸口有些闷。
“对了,我前日将这月的话本子给写完了,你去领二卓的时候,顺便把它交给茗香谈的老板。”
沈慕卿用“不会享福”的神情看她一眼,目光里满是同情和怜悯,“一卓都去做太子的侍读了,也不用再给他花银子请师傅,你还这么累干嘛?”
“难不成,你还怕一卓娶不上媳妇啊?”
“你这个燕雀,怎知我们一卓的鸿鹄之志?”阮娇嘴角翘着,下巴微抬,“我们一卓以后可是将相之才。”
沈慕卿一滞,“那和你攒银子…”
有个毛关系?
“水至清则无鱼,一卓做事一根筋,死板又不会变通,备些银子好打点嘛。”
沈慕卿啧啧两声,原来你是这样的阮娇。
“而且,我还得养活二卓,你不知道,二卓这几天食欲飞涨,能吃两斤牛肉,“阮娇低低叹了一声,一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的哀婉姿态,“要是钱能飞到我跟前就好了。”
沈慕卿嗤了她一声,?“你想得倒是挺美。”
阮娇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浅醉迷离的眸子仿佛氤氲着一层水汽,“我不仅想的美,长得还美,”
“美,”沈慕卿吃完了春饼,打出一个满意十足的响嗝,拍拍屁股,抬脚走人。
他走了两步,确认阮娇够不到自己了,灵巧地一个转身,吐了吐舌头,“个屁。”
美,个屁,美个屁。
阮娇恨不得用眼刀子刮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