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不理几人,直直往庄内走去,边走边把右手举过头顶,哈哈笑着,“好孩子!好孩子!”
他脚步踉跄,不停的哈哈笑着,可听那笑声,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一家人回到酒楼,吃过午饭,溶桑桑便睡着了。
看着入睡的溶桑桑,关昕月心焦莫名,虽然以前溶桑桑每日都要午睡,可经过了前段时间的煎熬等待,关昕月每每看到溶桑桑入睡,哪怕是夜晚正常睡眠,她也总是忐忑。
溶则看溶桑桑睡着,倒是没有多想,跟关昕月招呼一声,匆匆又出门去了。
青松在酒楼房间里,他握着手里的长剑,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剑柄。
他,就要留在这了?他叹了口气,双手背朝后,看着窗外远处蜿蜒的小河。
将军受伤,短时间内怕不会回战场,罢了!就留在这儿,终归,是他欠溶家的。
溶桑桑这一觉,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当她睁开眼,却见关昕月双手托腮,定定看着自己。见她睁开眼睛,才呼了口气。
溶桑桑无奈,看来娘亲真是对她睡觉这件事儿有了心理阴影了…
门咯吱响了,却是溶则回来了,他手里握着一沓纸。
进门,见溶桑桑醒了,笑着到床边坐下,把那手里的纸递给关昕月。却是一沓契书。
关昕月顺手接过,放到一旁小几上。溶桑桑揉了揉眼睛,无奈笑笑,一切,恍如梦中。
晚上,一家人就窝在一起,腻腻歪歪,舍不得离开。
溶则充分挖掘了他的唠叨天赋,叨叨叨…
“桑儿,良药苦口,药再苦,也要喝,咱们溶家儿女,可不兴怕苦!”
“桑儿,若是扎针疼,你就把牙齿咬紧,爹爹受伤,就是这么过来的。”
“桑儿,若是丫头们照顾不妥帖,跟你娘亲说,让她给你选了好的,再送过来!”
“桑儿,这边的天气,比启临可要冷多了,爹爹前日在成衣铺买了几套袄子,还有披风,你对付着穿,那铺子我看着不错,已经收了,过几日,你娘亲就会派人过来打理,你喜欢什么布料,你娘亲大概知道,到时一同带来。”
………
若是熟知卫国大将军的人在这,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这样的人,真能做大将军?
次日清晨,关昕月早早起来同心竹一道去厨房做了早膳。
溶桑桑睡醒,小娥进来伺候洗漱,一家人到楼下大厅吃饭。
“多吃点!多吃点!”关昕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溶桑桑,一个劲儿的叫她多吃。
吃过早膳,十一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溶则抱着溶桑桑,跟着关昕月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往千绝药庄走。
昨日还唠叨个没完的溶则,此刻一言不发,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关昕月搂着溶桑桑,坐在软垫上,溶桑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整个人被割离的疼痛感包围。
到了药庄,下了马车,步行进到了小院。
木老神背着手,站在小院修整过的花圃边。面带微笑,倒是有几分高人的味道。
几人跟他打招呼,他矜持的微微点头,而后仰头看天,不理他们。
溶则和关昕月把溶桑桑送到楼上房间,看着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东看看,西瞧瞧,生怕有什么要用的东西漏了。
溶桑桑坐在床边,看着比她还焦虑的父母,这,看着倒有几分像父母送孩子入幼儿园的样子吧?
又是焦虑,又是不舍,又不得不送。
溶桑桑脸上不觉带上可笑意。
溶则看着没心没肺的笑着的溶桑桑,一阵叹息,“孩子还小,不懂离别愁绪…”
溶桑桑也不在床上坐着了,也开始在这屋里转悠,这看看那摸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木老神医在楼下时不时瞟一眼楼上的房间,心里嘀咕:“磨蹭些什么呢?还不出来?老夫是不是太通情达理了?”
终于,关昕月和溶则千叮万嘱之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溶桑桑坐回在床上,脸上笑容没了,整个人有些有些发愣。
千绝药庄外,溶则和关昕月慢步往外走,关昕月的眼睛红通通的,溶则紧握着她的手,皱着眉头。
短短一段路,她们走了近两刻钟,药庄外,十一站在马车前等着他们。
夫妻俩上了马车,关昕月撩开窗帘,长长叹了口气,马车缓缓向东驶去。
溶桑桑正惆怅呢,房间门咯吱开了,小娥的声音响起:“小姐别怕,奴婢陪着您呢!”
溶桑桑勉强笑笑,沉默不语,小娥见她不说话,心情也有些低落,想起夫人临走前对她们几个丫头的叮嘱,特别是她,肩上的担子很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