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今晚就走。”秦月臻抬头,朝着他的背影,最后看了一眼,“船票我要了,但是这些银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拿走了船票,休书,其他的就连一件衣物都没有拿,只披上自己那件银狐披肩,转身就往外面走。
院落外面,秦月臻走到一株石榴花树下,折下一枝,轻轻搁在包袱上,当年嫁进白家,从上梁带来一枝石榴花,今日,她要离开了,也要将它一并带走。
外面,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踏过积雪,避开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厅,她径直朝着偏厅的小门走去,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管家追了出来。
管家手里拿着一柄伞,以及她平时天冷时穿着的外袍,“夫人。”管家喊道,满脸皱纹的脸似有泪痕,“夫人,让老奴送你——送你出城区吧。”
“不用了——”她摇头,心里苦笑连管家都比他有心。
“夫人。”秦月臻自嘲一笑,“从今日起,我已不再是白家的夫人。”
“不,在老奴心里,夫人永远都是夫人。”管家坚持,固执地将外婆披在她肩上,“夫人,外面天寒地冻,您就算不让老奴送你,也至少将袍子披上。”
秦月臻淡笑,也不再拒绝,披上外袍后,又要往外走,“夫人。”管家呼着,已是老泪纵横,“将伞也拿着。”
秦月臻摇头,“不用。”对着管家微笑后,转身,“管家,以后多保重了。”说完,她就走出白家,踏进茫茫雪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