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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的过程其实很无聊,无非是步行到某处,然后在那里动用一切商业营销或打广告时所能动用的手段。诸如搭建一个舞台,派神教教内擅长演讲的人员上台宣传,最大可能的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力;又或是搭建一排小棚子,旁边竖立着一人高的介绍牌吸引来客目光,然后众人坐在下面展示出被神之光辉洗礼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耐心向每一位进来咨询者提供最清楚全面且具有吸引力的解说,甚至向每一位热情的路人发放一本神册的简化版本,和他们自己在桌上挑选出的小礼品。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管制严格,在暂时申请不到使用许可的地方,众人甚至集体抱着一沓小神册,像街头发传单的人一样将它们送到路人的手中,并配上声色俱佳的讲解。唯一不同的是,人们对待这些神册不会像对待小广告一样随手扔掉,而是颇为认真的接过,揣在兜里再离开。至于他们回到家里后会怎么做,就不是传教众人可以预料也可以干涉的了。

对于随行的祭羽家商人,他们所做的多是四处拜访广告公司,宣传平台,以商人的手段闪电战似的谈拢协议,尽可能的扩大本次传教的影响。当然,那些送出去的钱,都由神教方面承担。至于新闻媒体,不用特地打招呼他们也会对此事做出相应报道,商人们能做的,不过是在其中灵活的运用手腕,将这样的报道数量变得微微再多一点,内容再积极正面一点。

一时间,关于本次传教活动的舆论报道变得铺天盖地,这件事也迅速成为了帝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网上很多人在猜测神教此举的初衷,再看神教少教主湖寒在其中充当的角色和为此作出的一系列奔走努力,有一些人确实对他的印象产生了改观。但同时也有人说,这乃是神教有意在为湖寒“洗白”,所以拒不接受这样恶意的人心导向,反而因此让湖寒在心中的印象更差的也大有人在。在网络这个充斥着巨大言论自由以及言语暴力的地方,人们的看法并不是传教众人刻意引导就能够扭转的,甚至即使祭羽家以商业手段接管其中某些网站有关此事的管理权,对恶意言论进行了一系列诸如删帖,封号,禁言等打压手段,仍不能完全消除。甚至差点因为手段太过严厉激起民愤,造成另一波舆论狂潮。

但总的来说,传教的意义还是达到了一部分,反响算得上好,近半数的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提到湖寒就竖起中指了。

于是众人趁热打铁,准备再通过一些网站放出几条有关湖寒“做好事”的新闻,通过“小编深挖七天神教少教主过往”,“没想到湖寒过去曾做过这样的事,原来我们都误会他了”等标题吸引网友注意,在里面报道湖寒刻意做出的一些莫须有的数据和影像,为之冠上虚假的时间,以此举再为其收割一部分群众好感。

传教已经近一个月,这天,湖寒正奔走在街道,刻意做出忙里偷闲的样子,接受已经被自家买通的一名网络记者的采访。采访的题目已经提前定好,为“神教少教主极差名誉原是受人迫害,为全大义竟隐忍至今”。

此时采访已经进入尾声,只见那记者紧随湖寒的脚步,“湖寒先生,我想请在这里,代替关注此事的广大网友问您一句:您这些年来每次听到民众因为不了解实情而恶语相向时,心里有没有曾怨恨过大家?”说罢,他将话筒递至对方的嘴边。

湖寒擦掉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沉吟了几秒后答道:“要说完全不介意这不可能,但远远不到怨恨的程度,毕竟这件事说到源头上还是因为我自己。”他露出有点苦涩的笑容,继续道:“当时没有本事,斗不过别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一套说辞显得宽容又不做作,正是冷貉教他的。湖寒为这一个采访前前后后排练了不下几十遍,每次说话时都不由的对对方刮目相看。平素只知道这人是老爹的心腹,神法高强,没想到在骗人的方面造诣这么深。等回去了自己一定要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方法,不然就把他会说谎这件事情告诉老爹。

一旁正在发小神册的沈御尘听着他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色,但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着,将神教的情况温和的告知接过小册子的路人。

异变就在此时陡然发生。

一抹绿影突然从街道对面向湖寒的方向冲了出来,完美的取中了穿行人流错身而过形成的一瞬间的通道,速度快到瞬息而至,残影在空中横跨了半条街的长度。

其实在沈御尘和湖寒汇合后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祭羽狄风的消息,说是查到了之前来犯者的身份,这人是半年前才开始活跃在民警眼中的。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纠集了一群颇有身手的同伴,打着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口号在多地作乱。截止到今天已经犯下了大大小小十几桩案子,同样数量的身处不同行业的富人们遭受了他们的劫掠。虽然作案的金额加起来总数近千万,但因为他们每次作案后都会选择一家或是几家极贫困的家庭,或是隔着墙将钱投到对方院子里,或是在大街上将钱不由分说的塞进人家手里。但在遍布全帝国的电子眼的监控下,这些钱最后大多都能被追回,即使有监控查不出或者是受助穷人要求报偿的情况,所造成的损失对那些富人来讲已经微不足道。加上他们在每个城市往往都只做一单便走,巨大的金额被分摊到各地时就显得不那么夸张。警察对这种跨省作案的案件本就存在天然的不利性,加上富人们几乎不曾施压,所以一直未能将这个案件的级别提至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