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着的人时候你若想让他感到恐惧,总会找到方法。
可如果你面对的是个死人呢?
如果能给死人也留下点念想,让他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后悔……这个时候“杀戮”才有可能称之为艺术。
在这一点上,那容貌绝美的白衣女子显然比谁都深谙这门学问。
此时,她天真的就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把右手大拇指含在口里,贪婪地吸吮着手指上的血,忽然皱起了眉头,那表情仿佛是有人抢了她口中的“奶嘴儿”。
她“呸呸呸!”连吐了几口唾沫,像是吃到了什么味道古怪的东西,一脸厌恶地瞅了眼孙常发和孙屠顶兄弟俩的尸体,忽然飞起两脚将他们的尸体从山崖上踢了下去,口中兀自低声埋怨道:“这两个怪物连血都是臭的,可别吃坏了肚子。”
她抬眼看到刘员外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那小男儿扑在母亲怀里不停地哭泣,那女子不禁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她大步走到这一家子人面前,刘员外和妻子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口中连连道:“谢恩人救命之恩,谢恩人救命之恩……”
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并不为这死里逃生的一家子人感到庆幸,也不为自己救下三条人命而自豪,一脸天真地问题:“苍龙剑是个什么东西?这两个怪物本领不低,不可能是为了看上这女人吧?他们如此追你,定是和这柄剑有关。”
刘员外夫妻俩本来痛哭流涕,对这女子感激涕零,但她这番话却似乎带着一股嘲讽之意,可在恩人面前也不好表露情绪,只听刘员外连声应道:“是,是,这两个怪……这两兄弟觊觎这柄剑好久了,我本来雇了镖队一同随行,不想路上被他二人全部杀尽,好不容易逃到这里,还是被他们逮住,若非恩人……”
那女子根本不想听他啰里啰嗦说这么一大堆感激的话,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把剑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员外一愕,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声惨叫,刘员外滚倒在地,他身旁喷洒了一摊鲜血,不远处一只断臂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在哀怨地看着远处的身体,甚是依依不舍。
不知何时,那女子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就像是吃西餐时用来切肉的餐刀。
这柄刀上此时正染着鲜血,血一滴一滴地沿着刀身滑落,那女子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儿没有等到大人们的礼物,有些埋怨地道:“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慢吞吞的?耽误姑娘的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跟我废话了这么长时间,收你这点利息不算多吧?”
她竟用这样一柄短小的刀具就将刘员外的整条手臂砍了下来,这份劲力之狠,拿捏之巧,心地之凶残无不令人匪夷所思。
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她这边刚救了人,立即又要杀人。刘员外和她的妻子忽然感到眼前这女子比起那两个怪物兄弟似乎更为可怕,也更为邪气。
这一下变故突起,刘员外的妻子扑在丈夫身上嚎啕大哭,那个小男儿也跪在他的身边,口中不住哭喊着:“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