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伸手想拦住成辛,又深知拦得了一时,也没有更多的意义。
他只能眼睁睁看她跑回宿舍楼。
不一会儿,成辛跑了出来,朝余勒怀里一塞,什么话也没说,捂着嘴巴又跑了回去。余勒全程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连她转身时惯性使然抛在半空的泪珠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成辛悲伤到不能自抑的面孔。
硬硬的方盒杵在余勒的怀里,只隔着一层夏日薄薄的衣服,余勒觉得那盒子的棱角,硌得他皮肉都跟着痛。
其实,五六十封情书,又能有多少分量。
余勒垂下眼帘,仿佛抱着千金的重量,身形沉重地往外走。
他最怕她将当年写给她的情书还给他。
他猜到她哭着跑回去要取的东西就是这叠情书。
他却无能为力!
半个月以来,这是他第二次感到无能为力。第一次时带给他的消沉,至今还被他强行压制在心的角落,丝毫未能消化分解。接连而来的这一次,几乎让他慌乱到不能思考。
这对一直自诩“思考才是他最有力的武器”的余勒来说,不啻为另一种打击。
余勒凭着本能,老马识途,放任脚步带他回自己的寝室。
经由路上近20分钟的调整,余勒推开寝室门的时候,自认为自己已经接近正常。没想到,室友们一致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一脸严重地看向他:“余勒,你怎么了?”
连刚才正接受室友安慰的彭小帅,都忘了自己的悲伤:“余勒,成辛的妈妈又来了?”
离彭小帅最近的室友拿胳膊暗中捅了一下彭小帅。
彭小帅特认真地回问:“你怎么知道我猜对了?下午明明是我跟余勒在一起的,什么时候你得到的信息比我还多了?”
在其他室友无可救药的感慨和翻白眼中,余勒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无大碍。瞧,还能一如既往被彭小帅蠢笑——他实在不想让室友们再为他担心。
果然,见他笑了,室友们纷纷放松下来。
“你拿的啥好吃的?”彭小帅三两步跨过来,伸手就要拿余勒手中的纸盒。他知道余勒去成辛寝室送披萨,他还以为那纸盒是礼尚往来的吃食。女生嘛,总是在寝室里备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零食。
余勒像被马蜂蜇了一样,下意识就伸手猛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