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玉绍荣显然白日睡饱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于是可着劲的作:逼着元宝去拿酒,说是要饮酒对月当歌。
元宝哪里敢去厨房要酒,要是给太太、老太太事后知道肯定要扒他的皮;出府买吧,府里都门禁落锁了哪里出得去?没办法只好去找云滢,估计她能爬墙出去,托她去买一小坛清风露回来。还指定了去哪家酒馆卖,云滢问好了路,就跳墙出去了。
云滢到了酒馆,要了清风露,试了一口,这哪里是酒啊?比菠萝啤味的饮料都不如。她仗着自己酒量好,也指着今晚能灌醉七少爷,哄他放自己和黑豹走。于是果断换了一坛果子酒,这酒喝起来还有几分酒味,像葡萄酒。然后要多了一坛名字为神仙笑的烈酒。酒有了那当然还要备些下酒菜啊,她又拐去买了烧鸡和卤牛肉,这才提着酒肉翻墙进了国师府。
元宝正搓着手,看到她拿着酒肉回来时,眼尖的瞧见不是他买过的清风露的坛子,抢过两坛酒仔细一看,红楼一梦!神仙笑!差点没厥过去,所托非人啊!可恨这兔崽子靠不住啊!于是果断假装手没拿稳,两坛就掉……掉到地上之前给云滢笑嘻嘻的接住了。
走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的玉绍荣拍着手叫好。还说只一人喝闷酒没意思,然后拉着仇云就往院子里走。元宝怕死,最会扫兴。仇云平日里不卑不亢、亦友亦仆的,说话也有意思,他来陪酒最好不过了。
今晚月色好,元宝苦着脸把桌子椅子摆到了前廊。云滢会来事,一上来就说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星辰,还有一杯要敬远方,少爷你随意,一仰脖就先干了三杯。玉绍荣大叫:说的好!也跟着干了三杯。元宝想旁边拦着不给少爷倒酒,云滢就指挥黑豹把他撵到院子的另一边。和玉绍荣二话不说哗哗又几杯下肚了。
玉绍荣年纪还小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就嗨了,进屋里捧来古筝就弹了起来,云滢听到熟悉的旋律,心头一颤。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玉绍荣唱出更熟悉的歌词,古筝和着他清脆的嗓音没听出沧桑感,反而有几分年少轻狂不羁的味道。玉绍荣多久没这么想唱就唱了,一曲终了紧接又是一首《山海》和《悟空》。云滢笑着笑着眼睛湿润了,没想到竟然遇到老乡了。到了玉绍荣连唱了几首后停下休息时,她起身走向玉绍荣,扒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我想点一首,《光年之外》会唱吗?”
玉绍荣缓缓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一脸动容百感交集。一把抓着她的手深情意重道:“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云滢同样情义款款回道。
“老乡!”
“老弟!”
两人相视一笑,为这狗血的缘分又碰了三杯。毫不在意远处哀怨看着他们的元宝。
既然是老乡,云滢就更有把握了说服他了。玉绍荣开心之极,果然弹唱起《光年之外》,庆祝他们光年之外的邂逅。云滢不是拍马屁,这小子的歌唱功力真棒!她真心赞美又敬酒,把玉绍荣哄的嘴都咧歪了。然后把握时机跟他提起要走的事。
“老弟啊,我现在有一事想求你答应。”
“什么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堂堂国师府七少爷以后罩着你,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吧。”
“这样的,我呢,真的想离开国师府……”云滢话还没说完,玉绍荣就扑过去紧紧抓着她的手摇着咆哮:“不行,我不许你走!你不能走!你,你要丢下我去哪里?!你怎么能这样!”吼完嗓子都哑了,泪眼迷糊呜呜的哭了。
我去!你个臭小子,你琼瑶电视看多了吧!云滢被他晃的头晕,一把推开他,“你理智点啊老弟,
玉绍荣嚎啕:“我不!我不!我死都不许你走!我要你陪我到天长地久!”
云滢一脸吃屎了的不可思议:“你疯了吗?我为什要陪你啊,我又不是你妈!还天长地久,我呸!”
老娘不弄死你就姓云!她一把把玉绍荣掀翻倒地上,用脚碾压着他的后腰。
玉绍荣酒后感知差了些,也没留意为什一个男人的胸肌那么软。趴在地上像个小王八似的挣扎着,哭喊叫着:元宝救命!元宝快来!
元宝看见少爷被撩翻在地就跑过来了,死命推云滢,推不开就想抱开她的腿,云滢赶紧收脚,这两主仆想把她上下都莫个遍吗?扶起哭的惨兮兮的软绵绵的少爷,元宝头都大了,天爷哎,醉成这样了,明天咋办呢?
元宝赶紧夹大腿,一脸见鬼了的样子,“你,你放肆,怎么敢跟少爷这样说话!”
云滢瞪了元宝一眼没理他,继续看着玉绍荣道:“你少装,我知道你没醉。我跟你说,明天我就走,你甭给我撒泼!整一个娘炮样!”
玉绍荣以前也常被人说他娘炮,他也不介意,反正早就习惯了。用衣袖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问:“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啊?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
云滢:……这小子生错了性别么。
“我实话跟你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以后不会回来了,不,也许会回来,但是可能会很久以后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