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握着一匹绣布,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眉目间还带着些许怒意“公孙琉璃进宫那天,鎏纱漫地,鼓声四起,她一来,便为邙苍宫中带来了倾世绝舞,那一天她的样子,可是美丽至极,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女子,能比的过她。”唇角忽的扬起了笑意,带着轻蔑。
邙苍三百六十五年,月城为求和平,同邙苍进献和亲,和亲之人有二,一位公主东方静言,一位郡主公孙琉璃。
邙苍大殿,东方静言同公孙琉璃跳下车马,飞进邙苍大殿,大殿之中,已围满了擂鼓,二人身着金色琉璃裙,迁腰外露,飞身入殿,以手袖为锤,昂腰击鼓,鼓声阵阵,酣畅淋漓,极尽妖媚。
“一舞落地,陛下请他们自行挑选夫君,那东方静言到还识趣,指了九王爷,至此进入王爷府,倒也算的安分,只是那公孙琉璃,玉手一指,指中了皇上,哈哈。”忍耐不住的笑意,随着压抑多年的戏谑,笑出声来。
“后来呢?”明檀执着杯盏,淡然的听着,玉然托着自己的头,来了兴趣,听的很是认真。
“后来,后来自然是进入了后宫,享尽荣华富贵,只是她很不听话,皇上不想见她,她便对后宫中的嫔妃下手了。”容颜满是轻蔑的笑意,坐下了身子,为自己斟茶。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虞美人小产,娘娘您快进去看看吧!”
“皇后娘娘,郦妃,郦妃没了。”
“淑妃娘娘,您快来看啊,大公子发烧了。”
“来人啊,快来人,皇后娘娘小产了!快来人啊!”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脸,臣妾的脸,全毁了!”
“皇后娘娘,后宫送来的水,全部被人下了麝香,绣房准备的所有衣服,全都被熏上了麝香。”
玉然惊愕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捂上了自己合不上的嘴。
“这好像,不是让她死的根本原因吧!”似乎能洞察一切,淡然的听着。
“那是自然,这些事虽然惹怒了姐姐,但姐姐禀告到皇上哪里的时候,皇上并没有下令驱逐公孙琉璃,月城同邙苍之间的战争,邙苍虽然比能压的过一时,但究竟能压多久,连皇上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呢?”
“后来哼,后来可就精彩了,皇后娘娘气不过,带着后宫所有的主子,闯进了公孙琉璃的宫中,当时东方静言也在,后宫所有的女人正在动着怒,皇后娘娘一掌打过去,那些女人就像疯了似的,抓破着公孙琉璃的那张脸。”眉目轻佻,浑身透着骄傲,纵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起来,那日的场景,依旧是解气。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快步走在宫中,身后不断有妃子美人前来随同,唤娘娘的人越多,她身后跟着的人也越多。
“砰!”厚重的宫门被一脚踢开,撞到了还来不及通报的公孙琉璃的陪嫁丫头身上。
房间门被冲开时,公孙琉璃正在同东方静言一起饮茶,听到响声,看向门外。
皇后娘娘立在门前,红色的锦袍包裹着年轻的容颜,满目狠厉,手中修长的指套散发着金光,未有过多言语,冲上前去,一掌打在了公孙琉璃脸上,身后的妃子美人一拥而上。
“啊!!!!”
“啊!!!救!啊!!!”
桌面上未来的及放好的宣纸暴露在皇后娘娘眼中,宣纸之上,满是麝香的味道,以麝香化水浸纸带入宫中,或放入水中浸泡投入宫中之人所饮之水中,或焚烧熏烫后宫妃子的衣物。
“给我打!!!”握着宣纸,浑身散发着狠厉,目光极为凶狠。
“这么,这么恶毒!”玉然惊呆了,她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甄淑妃仍淡淡笑着,言语间已经平淡了许多“从那天起,皇后娘娘下令,不得公孙琉璃出宫门半步,陛下未置一言,可就是迟迟未下处决公孙琉璃的旨意,直到侍女在床头发现了公孙琉璃同月城人的来往书信,皇后娘娘便再也忍不得了。”
朝堂之上,皇后娘娘带着陈氏一族同后宫妃子,闯进了朝堂。
扬起手,书信四散,散落在皇帝的脚下。
“公孙逆贼,多次陷害后宫众人,陛下可知道你有多少孩子死在她手中!如今她妄想灭我陈氏一族,带月城兵马进入邙苍,陛下难道还要忍耐吗?”怒声如同雷震,惊动了朝堂之上众位大臣。
“陛下若是执意不管,臣妾来管!我陈氏有兵,如今陈氏兵马已经到了边关抵抗即将前来的月城兵马,陛下若还是不相信,大可亲自架马前去看看,看看那些月城兵马到底会不会前来!”
“我陈氏一族今日就算是背上以下犯上的罪过,也要杀了贼子,护我邙苍周全,为我孩儿报仇!”
“一切都如同皇后娘娘所说,月城已经兵临城下,若不是皇后娘娘派陈氏一族拦截,他们便要攻入我邙苍,之后,那公孙琉璃便被五马分尸。”
“额娘这般厉害。”玉然的大眼睛中透出了钦佩。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厉害。”轻笑起身“邙苍内外,皆为皇后娘娘所钦佩,有皇后娘娘在,就算殿下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保不了世子妃。”
明檀皱起了眉,紧握着手中的杯盏“你的意思是,阿遥无论如何,都会死?”
“不错,月城的女人,不管有没有过错,只要她是月城的女人,在邙苍,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相信阿遥会做出这样的事。”起身,杯盏落地。
“殿下还没有明白,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月城,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无论世子妃有多么的知书达理,多么的温柔动人,都会死,只是要看,死在什么时候了。”
玉然有些惊愕“难道就没有办法保下她吗?”
甄淑妃笑了“公主殿下说笑了,既然已经无路可走,又如何能保的下呢?当初皇后娘娘帮助殿下从明乾公子手中夺了世子妃,只是将她推向了火坑之中罢了。”
“殿下如今尚未成为储君,尚还可以留她几年活路,待殿下成为储君的那一刻,便是世子妃的死期。”
“不会的。”
“既然殿下说不会,那便要看殿下的本事了。”
隐秘之处。
阿遥捂着嘴躲在大槐树后,听着她们之间的话语,泪水倾盆而落。
身后的黑衣男子还在微微笑着,轻蔑的看着众人。
“希望殿下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让明言回来,这样,也不枉费我告知殿下所有的秘密。”
九王府。
“公子!”明乾书房阴暗处走出来的男子旒杀走出隔间,容颜上的伤疤很是恐怖,身材极为壮硕,带人逼人的压迫,跪在了明乾身旁。
明乾坐在座椅上,书房空无一人,带着阴暗的气息,手中翻动着红木拓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