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43 鞭伤全身(2 / 2)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首页

萧远听他前一句觉得莫名其妙,他本来就睡在这处,何需特意强调,俯眼看到石头,才反应过来话是对他说的,抿着嘴摇头一叹,旋即不再纠结。

救人他确实也想出一分力,但萧立决定的事,如果他说得委婉,那还有得商量,可他方才的话,可没有要商量的意思,直接是在命令他留下来休息,然后照看石头,他再不乐意,也要照办。

耸耸肩,萧远准备再喝点茶,提溜着小壶倒了半天没反应,才想起来方才被自己那么一猛灌,茶水已尽,遂又起身,“我去砌壶茶,顺便弄点吃的,想你在那山坳子里也没甚可吃,等我回来!”

石头面色有些难看,脸上身上被顾覃命人残杀而溅得到处都是的血已经凝成颗颗斑点,嘴唇裂开着说话不太清楚方便,也因为萧立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就什么都没有回答,只缓缓点了点头,便继续呆呆地想事。

萧远没有在一他冷淡的回复,回想自己在芜云城外看到的听到的,觉得石头会心神恍惚不宁也在情理之中。

可当他拎着茶壶走到门边要开,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

数拉不动,萧远一时间没搞懂萧立这是什么意思,可当他把他们回来萧立直勾勾盯着石头的眼神,和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联系起来,便有了一点眉目莫非,萧立是在怀疑石头已经叛变?但因为没有可以指认的证据,所以要将他关起来,以免他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搞破坏?

想明白过后,萧远便停止了挣扎,回头望望桌边坐着的人,确认他仍在出神没有听见自己这边的动静,才微微松口气,但紧接着又为没有吃的喝的发起了愁,望着门外白惨惨的一片,他不禁在心中长叹:这么说,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就得这样渴着饿着?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啊?!

然而他埋怨委屈的话还没想完,便见那白晃晃的一片里走近两道黑影,黑影越放越大,却不在门边停,萧远恨不能拍门呼救,可又不敢让石头听去发现,萧立既然没有戳穿,那说明现在还不是道破的时候,所以他一定要让石头相信,自己没有被锁被怀疑。

可眼下,该当如何?说了要沏茶找吃食,结果却两手空空门都没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正当他苦恼纠结不知道如何解释,窗边探出一个脑袋,将他唤了过去:“阿远,沥儿让我把这些东西交来给你,让你忍耐几天”

萧远瞪大眼睛,“几天?”声音险些漏出来,“大哥,无机他到底几个意思?这些干粮茶水,哪够几天吃的?而且,我们想上茅房怎么办?”

听他一问,萧进憨憨一笑,转过身去同身后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在脸上围一层布巾,后弯过腰将一只马桶端上了窗台,“你们先将就着用这个!”

萧远看到闻到那股味儿立即将水粮提到了一边,接过马桶放在地上无语又无奈地长叹一声,“我倒是没问题,可石头那边怎么弄!几天不让出门,他能不怀疑?”

“沥儿说了,你自己想办法敷衍解释,可不能让他知道!好了,我们得走了,你有事,便写个纸条从门缝里递出来,为兄会时常留意!”

萧远还想再说些甚么,萧进和另一个没看着脸的人已经咚咚跑远,他嫌弃地踹了一脚地上散发着不知名气味的马桶,瘪嘴道:“有那么臭吗?还特意拿布巾蒙住口鼻!好不矫情!”

萧立在同赵拓说明情况、让他务必守好城池后,即同宋凛继大明阿岩的两路大军之后也策马出了麓湖往芜云而去,他们一路上没有交流,加鞭催马很快便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但萧立没有停,宋凛看他眉头紧锁,神色异常凝重,也没有多问,默默地同他并驾于雨后泥泞坑洼不平到处是积水的起伏山路上。

雨后的空气温润清新,山间树林吸饱喝足不再受风流的鼓动聒噪,安安静静伫立,默默地观望那一群群疾驰而过在自己的胸前腹间溅踏出一片片泥水、脚印的浩浩军队,看他们由远及近再匆匆远离,又化作一片墨黑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

山路崎岖,马行不易,但没有一声埋怨,没有一丝迟疑,两路军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芜云城外的山坳岔口,阿岩同大明交换一个眼神,没有犹豫直接带着人马继续往前,将顾覃他们可能会派兵来袭的山路堵死。

大明则领着部队跟随在萧立宋凛之后,一起改道往岔口里面的路行进。

他们的速度在还没到得岔口的时候就已经慢了下来,未免踩中敌人的埋伏,他们每一步都前进得小心翼翼,不时地四下张望,查看山坳附近是否存有异样。

这处山坳地势平坦,两山之间的间距开阔,前直后退的方向都没有遮挡,左右两边的山脉半耸入云,林繁木茂,用来隐蔽,倒是极合适不过,可若要藏逆大批兵马,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萧立宋凛并驾齐驱,昂首立于马上阵前,萧立的注意全部集中在路旁的丛生杂草积水泥路上,宋凛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警惕是否会有奇袭,他一手持缰,一手握紧空桑,注意将萧立护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这一路上,他没有开口问萧立任何话,但他清楚,这一趟来芜云城外救人,实在有些鲁莽欠妥,虽然萧立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做出了尤为全面的安排,让敌人的目的轻易不能得逞,但备多则势寡,他考虑的越周全,或许越让敌人有机可趁

正当宋凛全神贯注思索防备的当儿,萧立忽然勒住马缰挥手勒令大军停了下来。

“军师,怎么了!”

大明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催马往前来到萧立身边问,他面上的神色惶恐多于疑惑,不是他心性胆小,几经风雨生死之后面对危难仍旧不能不畏不惧,而是对他们这军师凝重的神情感到由衷不安,从麓湖城一路赶来,一连几个时辰,萧立一句话都不曾说,虽然他骑马领军在后,看不到萧立的表情,但他能从他坚硬僵直的背影中看出事非寻常

再想到石头,不是他多思嫉妒,他们兄弟三个,任谁都能看出,石头是最受军师信赖的一个,然而他死里逃生回了城,却不见军师有半句慰劳安抚多问,只将他细细打量,不漏分毫,那神情,由不得他不多想

难道,石头果真叛变?所以能在顾覃手下死里逃生?不然就凭他那点兵力,一旦落入敌军的包围,哪里还有活路,可他不仅活着,还平安无事地被萧统领救了回去,虽然他身上有大大小小数十道鞭伤,但依他所观,皆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