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子翊有些颓然,“兄长的笛子吹得很好。”
“也正是因此,这种说法才最让别人信服。偏偏又因为兄长确实通音律,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戚子翊顿了顿,“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邪门的东西!什么勾魂的曲子,简直天方夜谭!”
任平生用扇子抵着下巴,慢慢悠悠地开口道:“非也非也,这种事情也说不定。”
他本要继续说些什么,姜杞却又一沉声道:“戚子然通晓音律,擅长吹笛?”
戚子翊不懂得她重复一遍是什么意思,愣愣地回道:“没错。”
姜杞:“你刚刚说,蔡老夫人的遗物中也有一支玉笛,那她也是懂得吹笛的人?”
“没错,”戚子翊道,“我听说好像是我爹时常想念奶奶的笛声,兄长因此才去学的笛子。”
听完这话,姜杞垂下头去不言不语起来,像是陷入了沉思。任平生一直看着姜杞,见她现在沉思起来,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
问东问西盘问许久的两个人突然都哑了火,只有戚子翊自己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本来还等着姜杞继续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竟然不再说话,连任平生也不吭气了,一时之间只能不尴不尬地站着,也不知说什么。
周苏合身为文士,心思自然要玲珑些。他眼见姜杞和任平生两人都没了搭理别人的心思,心里对这两人十分无奈的同时,还不忘十分有礼的对戚子翊温声道:“多谢子翊公子为我等答疑解惑。请公子再给我们些时间,定然会给令兄一个清白。”
总算有人给了台阶下,戚子翊松了一大口气:“知道任公子已有头绪我就放心了,若再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提。”
周苏合拱手笑道:“那便多谢了。”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周苏合送走了戚子翊。
康云亭十分乖巧的听了半天,看到人走了,这才扯了扯姜杞的衣角。
姜杞回过神来,看着康云亭问道:“怎么?”
“姜姐姐是想到什么了吗?”康云亭问道。
任平生和周苏合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纷纷看过来,连不怎么关心这事的景城也侧目看过来。
姜杞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没少干,向来不怕别人看她。可是不知怎么的,现在被这几人一齐看过来,竟然难得的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轻轻平静了一下,姜杞道:“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是还没有证据。”
“猜到了一些?”任平生十分有兴致,“说来听听?”
然而姜杞向来不喜欢说没根没据的东西,慢慢道:“找到证据之后我会说的,现在不是时候。”
任平生眼睛一跳:“你要到哪里去找证据?”
姜杞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被任平生拒绝,张口就想着找个什么随便糊弄一下。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就想起了当日自己找不到康云亭时候的心情。于是话在嘴里拐了几个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今晚我要去戚子然的院子里摸一趟。”
“你怀疑戚子然?”
“你又要自己乱跑?”
任平生和周苏合两人一同开口,彼此之间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姜杞道:“流言会传开自然便有道理,去看看总会有发现。”
“不行。”任平生不假思索的拒绝,心里也微微有些火光:这才刚刚喝了药缓过来气,就又想着偷偷摸出去?
他语气不甚好地道:“你是嫌自己招惹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够多?”
任平生为了绝了这小丫头的念头,故意把话说的十分用力。然而姜杞是什么人,浑身上下都没一处是乐意乖乖听话的,听到任平生这么说,一股倔脾气也上来了,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被这丫头顶了一嘴,任平生直恨得牙痒痒:“你这小没良心的,能不能说点软话?”
姜杞也不看他,低着头不说话。
“……”任平生也知道跟她怄气纯属自找没趣,只得伸出扇子轻敲了一下姜杞的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姜杞抬起一点点头。
任平生扫了景城一眼,学着姜杞面无表情的样子道:“这次我看着你,省的再冒出来个蛇啊鼠啊的。我就不信,我看着你还能出事。”
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