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的院子？”任平生讶然，“戚归呈早亡的发妻？”

周苏合眸光却闪动了一下：“你既然打开了暗格，那里面除了这条蛇还有其他东西吗？”

“有，”姜杞道，“还有一个木匣子。”

周苏合：“打开了吗？”

姜杞道：“打开了，是空的。”

“空的？”

“虽然是空的，但是依稀能看出里面曾经是放过东西的。”姜杞继续道。

周苏合问道：“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吗？”

姜杞想起那个方形的轮廓，觉得许多东西都能对上号，便道：“不行，只能看出是个方形的轮廓，相近的东西太多了。”

景城也是看到了盒子的人，他却和姜杞的看法有些不同：“我觉得应该是本书册。”

任平生找了张客椅坐下，往后一靠：“书册？”

“对，书册。”景城也找了张方桌靠着，“很奇怪的就是，那处院子明明看着像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的样子，也到处都是灰尘，但偏偏那个木匣子里面是空的。”

任平生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摇起他的扇子来：“我记得戚霏就是蔡氏的儿子。”

姜杞身形微微一滞，又不可抑制的想起方才自己一瞬间想到的那种可能。

“没错，戚霏是嫡长子，蔡氏所出。”周苏合道。

任平生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蔡氏对自己的院子必定了如指掌，戚霏是她的儿子，自然也会十分清楚。”

景城侧过头：“你是想说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是戚霏拿走的？”

任平生还没答话，姜杞先飞快地道：“不对，不会是戚霏。”

任平生闻言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三分，有些赞赏地看着姜杞，口中却问道：“为什么？戚霏是蔡氏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是他？”

姜杞想起在戚归呈的寿宴上见过的戚霏，虽然主持宴席的时候尚有威严，但是却并不细致。能在蔡氏的房间里取走木匣子里面的东西并且掩饰掉痕迹的人，一定不会察觉不了当时戚归呈的异常。

“他不是那么细致的人。”姜杞简略地答道。

周苏合也道：“当日宴席上出事之后，戚霏也并没有站出来，而是戚子翊主持的大局。”

姜杞注意到任平生脸上玩味的笑容，想起他之前是和自己分头行动的，于是平平问道：“你们去戚子然那里有什么发现？”

“我们？”任平生想了想，“我觉得戚子然有问题。”

姜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为什么没去灵堂？”姜杞问。

任平生一手抚着扇子，一边想一边道：“他说是自己咳嗽不断，怕冲撞了戚归呈。”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姜杞皱着眉想。

“不过嘛，我觉得他就是在胡扯。”任平生弯了弯嘴角，“我觉得他就是不想去，非要找出个理由来挡人非议而已。”

“我觉得不想去也是正常的……”康云亭也道，“毕竟戚老庄主舍弃了他的儿子，他心里不会没有怨恨才对。”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交流，姜杞却觉得心中有一条线渐渐明晰起来。

“阿杞，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任平生注意到她皱着眉沉思，出声问道。

姜杞咬了咬下唇，慢慢道：“我在想，蔡氏是戚霏的生母，戚子然是戚霏的长子。而戚子然又因为戚彬的事情和戚归呈有了矛盾……”

她正说着，忽然面色一怔截住了话头，转头朝着屋门外看去。

看到她这副动作，任平生和景城也纷纷注意到了屋外渐近的脚步声，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戚子翊正面带忧色地远远走来。

一路走到屋外，他这才对着几人一一拱手道：“任公子，姜姑娘，景护法，康少侠，周先生。”

任平生微微一笑：“不知子翊兄前来是？”

戚子然此时脸上满是忧虑，苦笑着开口道：“我来还能是为了什么？我是想问问诸位，我爷爷的事情可有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