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虎紧紧跟在秦鱼身后，一手揪着王文浩的衣领，一手紧握成拳，视线来回在石碾子周围的人头和场地周围的精怪间转动。

秦鱼不像要动手的样子，许志虎自知敌不过这么多精怪，心火猛燃，却只能强行按捺。

而被许志虎拖着的王文浩，木棍一样的身体拼命扭动起来。

他吃了灵液后消化不良，身体木化，但听觉视觉嗅觉都好好的，大侠哥跟虎哥刚才的对话王文浩听的清清楚楚，被拖着走，却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也能看到眼角余光里的一颗颗人头和恶形恶状的精怪。

“杀……杀……”

王文浩嘴里艰难吐出模糊话音。

“杀……杀啊！虎……哥，放……放开……我！”

王文浩的眼珠子都憋红了。

许志虎突然停了下来，紧紧揪着王文浩衣领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抽动，看着秦鱼越走越远，犹豫了会后咬着牙跟了上去。

场地周围的精怪却也奇怪，任由秦鱼横行而不加阻拦，甚至场地后方挡住狭长道路的两只精怪犹犹豫豫地让了开来。

秦鱼沉着脸穿过了场地。

这些精怪见的人多了，杀的人多了，竟能分得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村子长不过百米左右，在秦鱼大步疾行下，只用了三两分钟就通过。

离开这村子，秦鱼沉默在前，许志虎拖着王文浩安静在后，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聊斋世界里的人类境地之惨，不仅许志虎和王文浩难以接受，就连秦鱼都心生恻隐。

至于为什么不大开杀戒。

总不能看见狼吃羊，猫吃鼠，就把狼和猫杀的干干净净，聊斋世界的规则如此，精怪强而人类弱，形形色色的世界也不会每一个世界的人类都占据主导地位，秦鱼也没强到能把每个世界中强于人类的生命物种全部灭绝。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秦鱼活的时间太长了，还有些活力，却不可能像王文浩和许志虎那样动不动就热血烧脑。

有了第一个村子，就有第二个村子，精怪占据了村子，却不会建造村子，人类向来是群居物种，不多时，秦鱼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子同样位于正东的路线上，秦鱼带着许志虎和王文浩进入村子后，只看到了一间间废弃房屋和满地狼藉。

再往前，就是许志虎提到过的小城了，隐隐在望，城墙上有不少隔了老远还能看见的大豁子。

穿过这座小城，再往前走上二三十里地就到了聊斋世界与蓝星相隔的另一处界壁了，再穿过界壁，就到宣威市了。

秦鱼的心热乎起来了。

得知并确认了自己有一个闺女后，秦鱼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一颗心也越来越热乎，仿佛生命开始了第二个轮回，一个他十分期待并憧憬着的轮回。

大步而行，秦鱼带着许志虎和已经稍微缓过劲来的王文浩来到了小城城门外。

城门破旧，厚厚的木头拼接而成，上面有几个窟窿，透过这些窟窿，可以看到城内隐约有人在走动。

城门紧紧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