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没有直达陕西的的航班,需要从武汉转机。
下机后,我一看时间还早,就陪着老者在机场又聊了一会儿。
他的话总是积极乐观,催人上进,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垂暮老人的心态竟然如么豁达,这让我十分惭愧,不免对他有了崇敬之情。
不过,他的状态开始变差了,讲话的时候总是微微皱眉,有时用手捂住嘴干呕。
我担心地问:“您没事吧,要不要叫服务人员?”
他摆摆手,微笑道:“没事,有些晕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我起身为他接了一杯热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最后叹气道:“要是我能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孙子,该有多好!”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谦虚道:“嗨,助人为乐嘛,我一回家我外公还经常骂我懒呢。”
他问道:“小伙子,今年25岁了吧?”
我点点头,心想这老爷子眼力劲可真准,我上个礼拜刚过的生日。
他接着又问:“有喜欢的对象没?”
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实话实说道:“才分手不久。”
他“嗯”了一声:“不错!”
我怔了怔,心想老爷子该不会晕车晕傻了,怎么说些糊涂话。
“年轻人嘛,理解。谁年少时还没走过几座春秋?”老人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看你这小伙子挺不错,我有个孙女……”
这不是电话里我给老马设想的狗血桥段,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打断了。
一个身穿淡黄色风衣的妙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有着一头乌黑的柔顺长发,标准的瓜子脸,修长的娇躯,是个精致十分的绝色美女。
“哦,卿儿来了。”老人讪讪笑道,“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个小伙子叫……”老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赵晓君。”
妙龄女子浅浅一握,立即收回手,淡淡地微笑道:“戴双卿。”
我在迪拜做了一年多的外贸,也见过不少场面,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打过交道,早已不是刚踏出校园的小白。
只是简单地初次见面,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是名门之身与生而来的,一般人装不出来。
既然老人家的孙女来接他了,我不愿再杵在这里,看了看手表,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航班快起飞了,和老人家聊得很开心。”
老者明显还想说什么,戴双卿提前结束道:“赵先生,再见。”
临走时,我仍能听见老人家不满的嘀咕,多好的年轻人啊,可惜了。
我不由笑地摇摇头,加快步伐,走向去往咸阳的候机厅。
两个小时候后,我终于到了咸阳。
一出机场,寒冷的冬风迎面袭来,虽然我提前换好了在免税店买的羽绒服,依旧难以适应季节交替,冷得我直缩脖子。
我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老马。
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拽我的包,我嘴角不怀好意地一笑,这几天坏事连连,心里本来就不得劲儿。
刚到自己的三分五亩地儿,就有不长眼的触我霉头!
真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我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脚尖踮起,腰部这么一用力,那人也没想到我使出一招过肩摔,“扑通”一声,跌在坚硬的水泥地,哀嚎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