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喜欢打针则是因为怕疼,周恒以前还笑了她好久。
那是两人交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二月十四号。
大冷的天,冯陈穿了一个薄薄的连衣裙,裙子下的两条腿冻得瑟瑟发抖。
两个人一起去看了电影,很火的爱情片,周恒看着看着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电影结束,冯陈把周恒揪起来,佯装生气。
一对小情侣在马路上打打闹闹,小女生发着脾气,男孩子在一边笑着哄。
情人节的马路永远不乏玫瑰花,周恒也不能免俗的送了一束给冯陈。
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裙子,怀里抱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迷了周恒的眼睛。
他一点点的弯下腰,就在两个人鼻尖相碰的那一刻,冯陈推开了他,歪头打了个喷嚏。
气氛有些尴尬,小姑娘红着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周恒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冰?”手心的火热触到的是相反的冰凉。
小姑娘抿抿嘴巴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逛吃逛吃把情人节度过了。
只是第二天,小姑娘就发起了高烧。
医院里,小姑娘怎么都不愿意打针,拿着退烧药在手里死活不肯吃。
周恒哄了半天都不管用,脾气上来了,直接对小姑娘吼起来。
那时冯陈烧的晕晕乎乎,被周恒一声吼,吓了直打颤。
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簌簌的抖动,小嘴巴委屈的鼓着,鼻尖红彤彤一片。
吼完周恒就后悔了,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
没办法,只好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声道歉,继续想方设法的哄着。
小姑娘在怀里拽着周恒的衣领,一边小声的抽泣,一边委屈的控诉,“你凶我。”
软软的一句话让周恒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好在她耳边轻轻哄她吃药。
奈何在吃药和打针这两件事情上,冯陈有着诡异的坚持。
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归然不动。
周恒实在没办法了,把药片掰了一半放到自己嘴里,再喝上一小口水。
然后快速的低下头,和小姑娘面面相对,顺利把药渡了过去。
这是一个苦涩的吻,也是一个甜蜜的吻,周恒没有想到自己在小姑娘身上栽的这么彻底。
就这样,一整片退烧药最后都送进了小姑娘的嘴里。
之后的吊水扎针也格外顺利,小姑娘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羞的不得了。
寂静的病房中,周恒看着点点血迹,眼底一片冰凉。
他想着,冯陈是真的恨透自己了,宁愿用这种方式也不想再见到他。
一时间他有些迷茫,竟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了。
手机在桌子上一下接一下的震动,屏幕上一条接一条信息弹出。
周恒把手机拿过来上下滑动两下,突然想到冯陈的东西都还在办公室。
他猛地站起来,想着当时抱冯陈来医院的时候,她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带走。
那她怎么回家?一想到这个问题周恒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夺门而出。
正如周恒所料,冯陈身上除了单薄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没有手机,没有钱,她站在路口看着路牌,思索着回家的路线。
想了半天,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我身上没带钱,到了地方之后回去拿给你行吗?”
与司机交涉好之后,冯陈坐上了后座。出租车驶入车流,不停地穿梭着。
冯陈看着手上的针眼,痛感已经消去,只晕了一小圈青色的印记。
周恒站在冯陈家的楼下,手里拎着回公司帮她取的东西,左右徘徊。
直到楼上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周恒盯着那个暖黄的窗格,鼓起勇气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