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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什么干妹妹要毕业了,听周阿姨的意思,要安排到你公司上班?”
听到这句话,在地上躺尸的人挪了一下身子,抬起胳膊压在额头上。
宋祁见状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继续说道,“要我说,周阿姨也是为你好,你那干妹妹其实也不错,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周恒猛地坐起来,小筒灯打在酒瓶上的光泽透过周恒的眼睛,泛着冰冷。
他坐在地上,伸手拿了一瓶酒打开,澄黄的液体缓缓流入玻璃杯,发着浅浅的光。
“给我也来一杯。”宋祁也坐了起来,散漫的靠着沙发。
周恒没说话,但从旁边拿了个新杯子倒满酒。
就这样,两个男人开启了一场无声的较量,一杯一杯喝的越来越急促。
李想回来的时候,宋祁正在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他走到周恒面前坐在旁边,指着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怎么喝这么多?”
周恒没有说话,坐在地上很安静,只拿着一只玻璃杯在手里把玩。
李想没在意,从冰桶里拿了瓶水拧开,放到嘴边喝了几口。然后指着卫生间对周恒说道,“你酒倒是醒得快,那小子可惨了。”
周恒眼睛眨了眨,一把抓住李想的手紧握不放。
这一晚过的可真是惊险刺激,李想在心里想到。
先是新来的驻唱小姑娘被骚扰,一个借酒装疯的人拉着小姑娘的手不放,非要让她陪酒。
以前这种事,李想是不怎么管的,一来酒吧里什么人都有,不是每个人都干净。
更何况有的员工借此机会趋炎附势抱大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今天的小姑娘却是个烈性子,一个酒瓶砸到人脑袋上,偏偏还是个小富二代。
没办法,他得去收尾不是。
再看看现在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周恒,李想开始怀疑人生了。
宋祁倒不是喝醉了,只是一杯一杯喝的太急,加上晚上没有吃饭,胃里实在是难受。
喝的黄汤差不多都已经被他吐出来,精神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他洗把脸,走出卫生间。
不止是李想怀疑人生,眼下宋祁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使劲揉揉眼,确定没有看错,那个死死抱着李想的不是周恒还能是谁。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宋祁把手里的毛巾朝李想扔过去,眼里全是调笑。
“别看热闹了,快来搭把手。”李想动了动胳膊,奈何周恒力气太大,依旧死死箍着他。
宋祁上前试图拉开周恒,但是酒精作用下身体有些疲软。
“不行了,我没有力气了。”说着双手一摊,倒在沙发上趴着。
“你少跟我装,快点起来!”李想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他抬脚踢了下宋祁。
宋祁扑哧一下笑出来,歪着头看李想和周恒,“你说我给你们拍个照怎么样?”
“我是无所谓,恒哥我就不确定了,要不你拍下来试试。”
看着李想咬牙切齿的样子,宋祁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笑够了之后,他站起来去掰周恒的手,周恒倒是意外的没有挣扎。
好不容易把李想从周恒怀里解救出来,两个人靠着沙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宋祁揉了揉酸痛的手掌,看着周恒的样子,倍感唏嘘。
“你说的那个冯冯,真是有两把刷子,让我恒哥这么要死要活的。”
听到冯冯两个字,周恒动了动,然后蜷缩着身体呻吟,“好痛。”
宋祁刚要说话只听周恒哑着嗓子含糊道,“冯冯,我好痛。”
酒精麻痹了周恒的感官,可却让他的思想愈发清醒。
许是思念太过沉重,稍稍露出缝隙就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周恒把冯陈从回忆里放了出来,放纵着她在身边打转却不敢靠近。
大雨在白日里把这座城市冲刷了一遍,过去终将落幕,明天信步而来。
漫天无星,明月半隐在乌云中散着幽幽的白光,没有人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