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书房内外陷入死寂的气氛莫名尴尬了起来。
“父亲……”徐清惋喃了喃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畔的脸颊疑似羞涩微红,颇有些无语言表。
徐言书却不亦为然,二指并拢,夹着用膳时所用的筷子,带着强劲而又锋芒的内力,朝书房外,破掷而出!
“噗!”封闭的房门被一股强劲而又锋芒的内力击碎。
半空中,尽是飞出的尘土、木屑、木渣。
书房外,还未踏进书房的黑衣人被飞来的尘土、木屑、木渣迷花了眼。
见此,徐清惋面色顿时恍惚了起来。
父亲什么时候学了武功?而且还如此之厉害?
“放着正门不走,尽想着翻墙进来?”徐言书冷哼一声,右手一把提起面色有些恍恍惚惚的徐清惋,飞身而起,左手化拳为掌,带起一阵罡风,将眼前的书案掀翻了出去,连带着那些徐清惋整理的一部分的公务文书一起掀翻出去,似化作千叶刀,对向书房外的那些黑衣人,招招致命。
书房外那些还未踏进书房的黑衣人见此站不住脚了,抹去脸上的满脸灰尘、木屑、木渣,手执弯刃,飞身而起,附拥而上,逼向一手提着徐清惋从书房内飞身而出的徐言书。
“来得正好。”徐言书冷嗤一声,右手提着徐清惋,稳稳的站在书房屋尖上,面色冷然,挥之左袖,左手中指并拢,指尖间隐隐带着厚劲内力,化劲为刃,直逼向朝他飞身而来的黑衣人。
“轰~”的一声响,数名黑衣人从半空中摔落在地,徐言书面色苍白的扶着徐清惋双脚落地,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巫族巫蛊术?”面色苍白的徐言书脸一瞬青黑了起来,站都站不稳。
徐清惋也跟着往后踉跄了几步,见徐言书脸色青黑,不由担忧的喊了一句:“父亲……”之前的那些恍惚和对父亲突然有了武功的惊异也都消散不见。
摔落在地的黑衣人冷哼一声,站起,轻蔑的看向徐言书:“若不如此,徐大人你会暴露自己的上乘武功吗?”
徐言书闻言,冷嗤一声,右手微抬,将走到自己跟前,试图保护自己的徐清惋拉到身后,禁锢,冷笑道:“我还以为是那王坤,王狗蛋,吃饱了撑着,给我送来几个的小喽喽,让我练练手脚。没想到啊。”
说到此,徐言书眸色一寒,声音微沉:“巫族,竟然还敢踏入我南夏领境,莫非是忘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契约?”
“哼。”黑衣人冷嗤一声,手中的弯刃暗含绿茫,朝地一挥,平坦的地面转而腐蚀得一干二净,化为乌土。
“忘不了,也不敢忘。大长老有命,定取你的性命,至于你的那一对儿女,我统统不会放过。”
说着,又有数支黑衣人执着弯刃,出现在徐言书周围,并层层包围。
徐言书青黑的脸色微沉,聚拢在指间的内力逐渐莫名消散,丝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前胸后背有一大片鲜血溢出,染红了青衣布衫,逐渐向边缘蔓延。
“清惋……”徐言书原本有力的声音于此时,显得格外无力虚弱了起来。
“父亲……”徐清惋微红着眼,想挣脱出被徐言书右手禁锢住的身体,可挣脱了半天,却还是挣脱不出来。
“清崧那孩子老早被你送出城外了吧。”
“父亲……”徐清惋想起前阵子不久,徐言书让她把崧儿送到顾州城外百里的一座破庙内,让崧儿和无家可归只能住在破庙内吃着潮米的乞丐们共度一段美好时光,美名其曰:让崧儿体验一下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日子。养成节约执家的好习惯。
当时,她还纳闷来着,父亲平日便用度颇奢,平常对于她和清崧的生活用食也是不做过多要求,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起来?莫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之局面?
想着,徐清惋心下一惊,想挣脱出被徐言书右手禁锢住的身体的想法更甚了。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让父亲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凶狠的恶徒。
不行,绝对不行!
“清惋……”徐言书微叹,一双眸子颇为愧疚的看向徐清惋,眸中闪过丝丝复杂与挣扎来:“当时我应该把你和清崧一起送走的。可你自小聪慧,纵然我不说,你还是会知道的。”
“因你聪慧,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细心教导,直至现在。对于清崧,我尽到了作为父亲的责任,可对于你,于如今之危局,让你陷入其中,我不配作你的父亲。”
“哪怕,拼尽全力,这条命就这样被那群狗子取了,也要护你无恙。”徐言书说着,眼圈微红,左手微颤了颤,收回禁锢住徐清惋身体的右手,双拳合劲,全身内力贯注于双拳间,化拳为掌,一掌对着刚刚解除禁锢的徐清惋身体拍去,一掌化为内劲,形成龙虎之状,咆哮奔至层层包围在他周边的黑衣人。
“父亲……”徐清惋被一阵轻柔的罡风带起,飞离地面,转而快速朝城外飞去。
而层层包围在徐言书周边的黑衣人也被徐言书强劲的内劲挥出数米,不得动弹。
“徐言书,你疯了。”和徐言书对话的黑衣人口吐鲜血,摔倒在地,艰难站起,将飞落在地上的弯刃拿起,握紧,握紧弯刃的手不由颤了颤。
原本青黑的脸瞬间变得紫黑了起来,徐言书抹去口中大量溢出的鲜血,冷笑:“原本你就是来取我的命,我不要命,不正你合心意?还是你,不敢要我的命?”说着,徐言书站直身躯,右脚迈出,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至全身,强大的内劲气流,带动衣袍袖口翻飞不止,徐言书全身上下留血不止,似是完全拿命与黑衣人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