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灵脂接过谢容景递来的热姜汤,“长安物贵,哪里及得上江南待的舒服?我啊,就想在金陵城开一家医馆,治治病救救人,过过轻松的日子。”
外面又响起了叩门声。
苏酒打开门,周奉先和墨十三挤了进来。
墨十三黑着脸埋怨:“我都说马车小、马车小,你非要带那么多东西回来,搞得咱们两个大男人挤坐了一路,真是气死了!”
周奉先委屈:“我不是想着小酒回了金陵,或许会想念长安的特产,所以带了些回来吗?再说了,你搞的那车轱辘玩意儿也很占地方啊!”
“什么车轱辘玩意儿,那是我的发明!把两个车轮前后拼接,再以铁链穿插,人坐在上面,可以踩着前行,我叫它自行车!”
“得了吧,还自行车,我看你长得就像个自行车!”
这两人一碰面就如同干柴遇见烈火,吵得不可开交。
可真正叫他们分开,他们又舍不得。
几十年同窗兄弟,就连吵架都是情意。
苏酒笑意盈盈。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从长安回来。
萧廷琛率先落座,吩咐婢女上菜。
圆桌上很快摆满了美酒佳肴。
反正是谢容景请客,萧廷琛尽拣贵的点。
正觥筹交错时,雅座外又想起了叩门声。
苏酒走过去开门,斗笠蓑衣立在外面的男人,笑得憨厚:“不认识我了?”
“阿瞒?!”周奉先失声。
阿瞒除掉满是落雪的斗笠蓑衣,“听说你们要一起吃年夜饭,我就赶了来。我这些年,一直在金陵书院打杂,就想着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总得有人守着我们的书院,守着我们的金陵城。”
苏酒看着他沧桑的身影,不禁泪目。
怪不得舍长和花柔柔他们的坟冢周围连杂草都没有,必定是阿瞒在打扫清理。
侍女添了碗筷。
时隔十年,同窗再聚。
热酒氤氲,桌上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比当年更加热闹。
子夜悄然而至,新年到来的刹那,整座旧院和秦淮河一片欢腾。
窗外烟花如斗,接连不断地盛开在漆黑天幕上,照亮了秦淮河,也照亮了大半座金陵城。
萧廷琛霸道举杯:“敬金陵故人,二十年肝胆相照。”
苏酒温柔:“敬旧年风雪,敬来年新春。”
谢容景大笑:“敬岁岁年年,初心依旧!”
烈酒入喉,辛辣苦涩。
而圆桌上,赫然还摆着好几副空碗筷,和再无人饮用的美酒。
窗外传来秦淮歌姬们柔婉缥缈的咏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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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正文还没有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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