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眼里闪着若有若无着的担忧。
就算丞相已经站好队列,至少不是现在迫在眉睫能改变了的事。
他现在担心的是师傅算命时说的话——
“你和安念有一人可能会在鸡鸣旦日时发生危险。”
这么多年,师父占卜还从未有过错。
可是安念受伤的时间明明在子时,时辰明显不符。
他轻柔地给安念掖了掖被角,心里却执着于师父所言的“有人会因为重伤而无法出去”。
“笙芜,安念伤成这个样子,她能出去吗?”慕容轩心里在打鼓,敲击着身体的每处角落。
“当然可以,”笙芜脸上浮出一丝浅笑,“安念姐姐的伤口并不深,平时走路也不会耽误,只要不做幅度特别大的事就可以。”
“好。”他恍惚间失了神,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恐惧。
他第一次如此害怕。
比战场杀敌生死一线之时还害怕。
他好怕…安念伤口未愈,便添新伤。
他从不信神,却无比虔诚地向着上天祈祷道:她受的苦已经够了,剩下的就让我来承受吧…
他摸了摸安念的额头,烧已然退去不少。
烧退便是好兆头,他抿了抿嘴角,温和道,“你们先回房间吧,我自己照顾她就好。”
“咱们还是在一个屋子吧,我害怕。”笙芜怯怯地撒娇,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行吧,”慕容轩和萧隐相视一笑,“你和安念睡床,我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