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尘的笑容突然定在那里,像是被人按了一个无形的开关,完全石化住。
许久许久,他定格在那晴空万里如水洗过般的天空,苍穹如此广博,洁净的纤尘不染。
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与梦中人赏花种柳,流觞赋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天人永隔,日不再来。
他眉宇沉沉,像是沉浸在二十年前的记忆里,兴叹道:“你娘亲连鸡都不敢杀,更别提练武提剑了。”
明明是自己的娘亲,却不知为何,笙芜总感觉她是一个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的人。
她不止一次依着父亲的记忆努力拼着娘亲的模样,却总是无功而返。
她轻启皓齿,言语轻的像是微微细雨浸入泥土中:“那女儿和娘亲长得像吗?”
“像,真的…像。”段离尘竟有些哽咽。
笙芜总觉得父亲有时很奇怪,明明看的是她的眼睛,她总感觉父亲在通过她看着别人一般。
——就好像自己是某个人的影子一般。
原来,父亲只是想娘亲了。
“师傅笙芜你们在聊什么呢?”萧隐在厨房刚刷完碗,出来便看见石阶上相依相靠的父女。
“大师兄,快过来坐会。”这萧隐来的还挺是时候,不然爹想娘亲入了神又得缓个好几天。
萧隐随意地坐倚靠在台阶不远处的树下。
老远就看到师傅那副心不在焉魂牵梦萦的心疼模样,萧隐知道师傅又在想师娘了。
许是年纪大了,师傅这几年总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有时还喃喃自语,一坐就是一下午。
“隐儿,你师弟跟你商量何时出发了吗?”段离尘理回思绪,脸上又是一副除尘脱俗的淡然。
“还没有。”萧隐心中隐隐难受:师傅总是如此,喜欢一个人品味那些酸涩苦痛的往事。
“此行出去并不简单,虽然有了暗道,但必定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你可要担当起大师兄的责任,保护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