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玉闻言吐了吐舌头,“师父,我记住了,”说完扔掉手套,又将脑后的马尾辫在脑后缠了两圈做成一团发髻,然后转了个圈问:“怎么样?”
“还行,开始干活儿吧,”他摆摆手,示意李翎玉去干活儿。
别说,农村出来的姑娘干活儿确实利索,李翎玉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能将玉料表面的石皮一点店擦除而不伤到玉肉分毫,只是稍微慢了一点。
不过这项工作就这样,不管谁来做,效率都差不多,毕竟只有用砂轮慢慢磨掉这么一个办法,就算是徐景行开了挂,也不可能跟剥桔子一样剥掉玉料外边的石皮,也一样要用砂轮磨。
也就是李翎玉这姑娘真心想学东西,不介意做这种苦力活儿,要是换个娇气点的姑娘,甚至是男生,可能都不乐意干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苦力活儿。
从这方面看,徐景行还真是个苛刻的师父,真把徒弟当苦力在用,大有想学手艺先干三年杂活儿的架势。
当然,跟那些个旧社会的师父们比起来,他已经相当大方了。要知道,在旧社会,想学手艺,给师父端尿盆洗脚洗衣服收拾卫生都是常有的事儿,说是做牛做马都不过分,能在师父手下直接打下手参与到正经工作中,那是熬了好几年的徒弟们才能享受到的福利。
这么看,能碰到徐景行这么一个尽心尽力教导她们的师父,安心和李翎玉也挺幸运的,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学到的肯定是扎扎实实的好东西。
最关键的是,他这个当师父指点的路子是正确的,走下去一定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这一点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非常难得。
现在在学校里学习,那个老师会跟你讲这么多?还不都是完成本职工作拉倒?就算考上研究生甚至博士生,导师也很少像徐景行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学生弥补缺点指明方向,大部分还是要靠自己探索,只有很少一部分导师才会恨不得倾尽所有的教导学生。
所以说,碰到一个好的老师或者师父,是可以彻底改变你一生的际遇。
当然,学生和徒弟能领会到师父的良苦用心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徒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账,那么师父再用心也是白搭。这也是为什么旧社会里的老师傅们在收徒之前会有严苛的考验,因为真输不起啊,要是一不小心收了个混账徒弟,可能一辈子的心血都会白费。
好在徐景行看人挺准,运气也不错,收的这两个徒弟都挺好,不管其他方面如何,肯定不会是白眼狼。
何况两个人表现出来的个性和能力也都不差。
因此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师徒二人在工作间里忙活了大半天,愣是切出了上百块带石皮的籽料,其中绝大部分料子的品质都挺高,以高档白玉居多,剩下有一部分是羊脂玉,只有少部分是杂色玉和废料。
当然不是说杂色玉不好,只是杂色玉的形成原因比白色玉更特殊,所以一般杂色玉的品质都不高。
但也有一些杂色玉的质地非常纯净,品质极高,那样的玉料在市场上同样受欢迎,市场价甚至还会更高一些,只是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杂色玉的质地都不怎么纯净。
他和李翎玉切开了上百块料子,杂色玉也有十多块,但只有两块的品质较高,剩下的几块都只堪堪达到中档料的水准。
那两块杂色玉都是墨玉,切开后看起来跟煤炭差不多,只是露出来的光色要比煤炭强的多,是那种黑亮黑亮的光泽,手感倒是跟一般和田玉差不多,但视觉效果却比白色和田玉要好的多,有点像黑曜石。
两块墨玉一块只有乒乓球大一块却有拳头大小。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该雕成什么样子,但他还是把这两块料子放在工作台比较显眼的地方,避免忘记它们的存在。
换句话说,他打算好好雕琢这两块墨玉,毕竟品质这么好的墨玉并不是太常见,值得仔细雕琢,相信会有人喜欢这个色调。
中午,金小小回来吃饭,看到李翎玉在虽然有点不太开心,但也没说什么。
李翎玉倒是像什么都没觉察到一样一口一个师娘的喊着,很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