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下啊下路上不好走赵北晟已经不允许三娘去店里面了,三娘也没有坚持着一定要去,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孩子们的安全不能轻忽。
三娘叮嘱了张铁柱和王大几句猪肉档里的事儿就交给他们了,每天关门后就到家里面向三娘汇报工作每三天和田氏核对一次账目。家里面多个经验老道的妈妈于三娘来说真的很棒家里面的饭菜不用张罗,家里面的采买不需要费心,店里面的账目也不需要看三娘可以在这个冬天安心地当个米虫,在温暖的暖炕上看书、看书、看书
三娘受不了了,她想要手机想要看电视看电影!
离着过年还有十五六天的样子,雪已经连着下了五六天,时而大时而小扑天扑地地下着已经不出去的三娘听先生说最厚的地方已经有齐腰的深度了,个子矮点儿的人进了雪窝窝里就剩下个脑袋顶在外面露着。
这是三娘来到安平镇后,经历的时间最长、雪量最大的一个冬天。已经从初时见到雪的有趣成为了对雪灾的担忧,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场无情的大雪中丢掉性命。
山中小村的猪提前送到田庄养着不至于在大过年的档口丢了生意。
赵家小院的后院主卧里,靠窗的罗汉床已经换成了暖炕,不管白天晚上的烧着,暖炕附近的温度非常舒适,只是离得远了,依然能够感觉到冷,就在离暖炕不远的地方放着火盆,上面罩着黄铜做的罩子,掐丝的工艺。在现代可以当做工艺品放进博物馆的那种,现在也就在三娘家当个普通的火盆,里面放着最好的无烟碳,木炭上撒着调制好香料,暖香阵阵,不憋闷不头晕的好味道,三娘对香料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窗户开着缝,带着寒意的空气不间断地吹进室内。
天天窝在暖炕上看书,三娘脑袋都要大了。为了让自己开心点儿,三娘做了一些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最让她玩的多的就是飞行棋,就是“血统”不行,欧气不足,和先生玩的时候先生的棋子都出去了,三娘还哼哧哼哧和“6”做着斗争。
“不玩了不玩了。”三娘耍赖地哼了一声,看着先生就差一颗到达终点而自己还有一颗连起点都没有出去,想要继续玩下去才怪。
赵北晟随便扔了一下骰子,五点,三娘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最后一一颗棋子动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终点处唯一的空位上,然后他说,“好,那我们就不玩了。”
三娘,“”
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始终出不去的最后一颗小棋子,真是欲哭无泪的难过。
她看看棋子,摊开手看看自己白净的手掌,再抬头看看赵北晟,神经兮兮地说,“我这运气太差了,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啊。”
“嗯?”赵北晟收拾着玩具,有些不解地看着三娘。
三娘摸着肚子,在室内她穿着齐胸的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绣着牡丹的红色褙子,肚子看着更大了一些。“坏运气,应该不会遗传的吧。”
“那我运气还好呢。”
三娘生气,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在家里面给运气拖了后腿,“那咱孩子运气就中和了,一半儿一半儿,以后就是两个普通孩子。”
赵北晟笑了起来,“我们的孩子注定不会普通。”他从暖炕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到了火盆那儿,按了按放在火盆边缘的小土豆,“气运之说,从来不过是起势的借口。三娘,我能有现如今的一切从来都不是因为依赖运气,靠的是心、是头脑。”
三娘星星眼,伸出手呱唧呱唧地鼓掌。
“土豆软了,可以吃了。”赵北晟拿了四个烤得绵软的小土豆站起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两个烤热的橘子,他转身看着三娘说,“当然,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不然我也没法与你相遇。”那天进山时一路上多有岔路,他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给他指引着方向,让他见到了三娘。
三娘还有些郁闷和不高兴,先生这么一说,她心中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歪着头看先生说,“遇到我,就是你最好的运气。”
赵北晟认真地点头,“对。”
他回到了暖炕上,准备把小土豆放在了桌子上。三娘连忙说,“等等,烫。”直接放在桌子上,好好的漆面桌子就有斑点了,多难看。
三娘从炕桌的下头抽屉里拿出个木头盘子,“放在这里。”看先生要坐在暖炕上不走了,她赶着人,“去去去,看看花生怎么样了,看着差不多了就拿过来,我要吃。”
赵北晟没有怨言地下了炕,走过去看了看花生,这个难倒他了,什么程度叫做花生好了?“怎么看好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