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肌肤白的耀眼,有衣物挡了一层,倒是没擦出血,也青了一块。
江烟扯了扯他袖子,缓了缓语气:“没事,你先放我下来吧。”
刚才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去护小腹,被人撞倒也没用手缓冲,冲击力都让膝盖承受了,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
江烟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委屈。沈时礼没放,直接把她穿的凉拖鞋踢掉,赤裸的脚虚虚的踩在他的鞋上。
“去看医生,”看江烟眼眶都红了,还忍着不肯掉眼泪,沈时礼语气都放轻了,“你的腿”
“我先看看怎么回事。”江烟抽了抽鼻子,很坚持,她转过头,看见人高马大的帮佣阿姨正拽着一个哭嚎的小孩子不放手。
江烟眼睛红的像是兔子还不肯走,沈时礼皱着眉,还是按照她的要求,扣着她的腰带她回去。
事情发生太快,帮佣刚才也是没反应过来,只是逮住了那个乱跑的小孩儿。
小孩儿看起来十几岁,知道自己闯了祸,正扯着嗓子哭,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老人,正满脸焦急的对帮佣说好话。
江烟被带过去的时候,正巧听见他们还在辩解:“孩子又被气氛感染了,这不是不知道吗?别拽他胳膊,哎哟我的乖孙,拽脱臼了怎么办?”
“拽脱臼了就去医院治,”沈时礼声音很冷,他本来就很有距离感,“医疗费我出。”
他又瞥了眼那个还在扯着嗓子的男孩,凉凉道:“再哭一句,你想知道胳膊脱臼有多疼吗?”
不知道是不是沈时礼话太冷漠,小孩儿本来还在哭,被他冷着眼看着,也停下了哭声。
沈时礼气场太强了,尤其他心情不妙的时候,两个老人在帮佣面前还敢撒泼,在他面前却不敢。
“刚才也是不小心,”老奶奶陪笑道,“过来,给这个姐姐道歉,看你把人家撞的!”
她用力把那个小孩儿扯过来,对着江烟道,“对不起这位小姐,道歉!快点!看你下次还敢乱跑!”
两位老人都别着眼去看江烟腿上明显的一片擦伤,又装没看见。
“对不起,”小男孩被拧了下胳膊才不情愿的说,“姐姐你太容易倒了,我也没怎么用力”
“我撞上别人的时候也没谁有这么容易摔倒,”小男孩藏不住话,嫌弃道,“姐姐,你自己身体不行吧?”
“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老人尴尬的陪笑脸,“别跟他见识,他就是个孩子”
江烟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她突然开口:“十几岁,也不小了。”
腿上伤口还是很疼,但是她现在怒气已经压过了疼痛。看得出这对老夫妻也是带孩子出来旅游的,就是这么溺爱孩子的?
“但是也没成年,”老妇人有点挂不住脸,“小姐,你快去看看腿伤吧?你放心,医疗费我们出”
她是看出江烟和沈时礼的意思才这么说的。江烟到现在都没提腿伤,反而还有心情搁在这儿和他们掰扯,看得出不打算放过他们。
要是她不在还好说。随便编个理由,反正也是来旅游的,到时候找不找得到人还不一定呢
江烟看起来文文弱弱弱不经风,她冷静的看着这个小孩儿。
那双圆眸显得她脾气很软,她招招手,“来,过来点,姐姐纠正你一点事情。”
小孩儿一只胳膊还被帮佣拽着,对方很懂的把小孩儿往前推了推。
那两个老人也在看着。但是他们倒是没多想,还能真和小孩子计较不成?
沈时礼默不作声的往前走了两步,江烟凑到小孩儿面前,忍着疼,朝他和蔼的笑了下。
“姐姐要纠正你,你说的被推倒是自己身体不好,这句话不对,”她笑眯眯道,“这种事你自己不亲身实践一下,怎么会知道呢?”
砰!
江烟愣了一下,她的手还没拍下去,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已经被人用力推了下后背。
事情发生得太快,男孩下意识的手和膝盖先着地。
他顿了顿,又爆发出比刚才更惊天的哭嚎声两个老人也慌了,连忙上来扶他。
是沈时礼出的手。男人单手扶着江烟,漆黑冷冽的眸底没什么情绪。
一点以大欺小的自觉都没有。沈时礼也不可能有,实际上,他甚至没收敛力道。
场面一时间比之前还要混乱。江烟咧了咧嘴,她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她是直接膝盖着地。
这个十几岁的男生也不小了,就这混世魔王没大没小的性子,怎么也得来一顿“社会主义的毒打”才行。
“我膝盖好疼,”江烟不自觉的抓住沈时礼的衣服,声音强撑着没颤,“快点,回去看医生!”
她可是很努力才没当场哭出来的!江烟狠狠的瞪了那边一眼,要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显然不可能忍疼这么久。
这种性子怎么更像是猫了。还不是烟花那样的,而是被人欺负了就要狠狠的挠一爪子反击的那种。
沈时礼叹气。男人垂下眸,轻轻松松的把人打横抱起来。
江烟冷不防的视线腾空,懵了一下:“别别别,我自己走!”
这是什么死亡姿势!江烟挣扎两下,沈时礼不要脸她还要,又不是小说,现实里公主抱会被人盯着看的吧!
“别动,你膝盖不疼了?”沈时礼瞥了眼江烟乱动的腿,“青紫的很严重,不觉得疼吗?”
“哦。”江烟看不到自己膝盖的情况,她本来就很少受伤,听沈时礼一说,又紧张起来。
乖乖的没动,她越想越觉得疼,又拽着沈时礼的衣服想探身起来看,“我感觉是不是流血了我疼到麻木了吗?”
怀里的分量轻的像是没有似的。沈时礼瞥了眼那片青色的痕迹,面不改色道,“没有那么严重,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小心伤口裂开?是血凝固住了吧!江烟被自己脑补的吓了一跳,懵懵的混过去话题。
她仰头看了看沈时礼。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就算是这么死亡的角度,还是帅的无可挑剔。
江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似乎是沈时礼头一次这么抱着她。
也是她这么久以后,第一次允许沈时礼抱着她,尽管有客观条件因素摆在前面。
“我腿好疼啊,”江烟没话找话,伸手把自己拧住的衣服抚平,“都是那个熊孩子的错。”
江烟想想还是很气:“早知道我也应该推他一下,什么人嘛,还好最后解气了。”
“不过你真的和小孩子计较啊?”江烟故意挑事,老气横秋似的,“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沈时礼:“”他没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