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瑶水旁，山间渍幽，小道两旁的樱花芳莘随风摇曳，暗香浮动，清澈见底的水流缓缓趟过石子水草，鱼虾畅游其间，徜徉自在。一红一白，并肩而行，偶尔，迎面擦肩的樵夫农家，点头问候。

水千涣道：“想去哪？”

陌流觞道：“去毗陵吧，上次一别，不知隋唐鬼新娘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对了，汝默君，你呢？这么久不回天庭行吗？”

水千涣摇了摇头，道：“无妨，陪你。”

陌流觞：“……”

水千涣道：“不管做何事都不会阻拦你。”

陌流觞挑眉嘻笑道：“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法力无边的地官大人作陪，再好不过了！”

没有作答，水千涣沉默的拿出怀里的传送符，正欲点燃，陌流觞一把夺过，道：“汝默君，经此一走，不知何时再来思南，我还想再逛逛朔城，如何？”

水千涣看了一眼陌流觞襒进胸口的传送符，闷不做声往前走。

陌流觞追上，扯着水千涣的衣袖道：“哎呀，来来来，汝默君，别生气，还是心疼你的符篆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嘛，用的时候再给你一样的嘛！”

水千涣：“……”，沉默不语，片刻，侧首低目看了眼陌流觞扯着衣袖的手，在陌流觞未松开前，拉下握住，和对方十指相扣。

陌流觞先是一愣，随即挑眉，得意道：“想牵手早说嘛！”

水千涣：“……”

——

朔城。

般熙熙攘攘地往来市间街道，夹道的酒肆娼寮，好笑怒骂的美人骚客，皆是以往模样作为。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上。粼粼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

热风拂面，陌流觞斜睥身后一眼，嬉笑道：“水千涣，我觉得吧，这帝丘是不是格外“喜欢”我？想我前世走到哪都有人“招呼”，现如今也是，不明就里的又成了众人“稀罕”的对象。”

不用回头，水千涣皱了下眉，几个急步瞬移，到一僻静小巷子，松开陌流觞的手，从怀中拿出一白色丹药瓶，倒出一颗，给陌流觞喂下。

陌流觞道：“这是什么丹药？味道竟是甜的，水千涣你太厉害了，我吃过无数丹药还从没有吃过一点苦药味都没有丹药。”

陌流觞夸得诚挚无比，从小到大水千涣听过无数赞誉溢美之词，但似乎没有哪句能让他像现在这般，要如此辛苦地压抑嘴角上扬的趋势，只作淡淡地道：“塑形丹，不仅可以改变容貌，气味也会有所变动。无甚艰难，下次教你。”

陌流觞惊异道：“……塑形丹？”

水千涣眼神询问对方的惊异，陌流觞心道：“暗夜说，这丹药炼制不易，都不舍得给我暴殄天物，没想到水千涣竟然有，天助我也。”

陌流觞道：“汝默君，你怎么能如此厉害？你是何时学会炼丹的？”

知晓他没有回答他所问，水千涣也不追问，淡淡道：“闲来无事，你喜欢就好。”

陌流觞不置可否，微微挑眉，道：“是不是没有我在你身边陪你说话，无聊才学的？”

水千涣：“……”

不理他，转身，水千涣率先出了小巷，陌流觞摸了摸鼻子，一边跟在水千涣身后一边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吃了，你为何不吃？借你忘尘一用一用？”

忍不可忍，水千涣侧首低声道：“我用了幻形术，旁人自是看不到我，用忘尘干什么？”

“当然当镜子用啊，我得看看你把我变成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丑男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