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你帮忙。”

“看在你和九幽山确实有渊源的份上，且看你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你且说说来听听。”

“在下虽然身为魔族，但是并非自己想修习邪术，可是由于自身血脉以及先祖以身饲魔才让……，弟子是在人族长大，所以想要前辈助我在我修行时避开邪魔的耳目。”

“你可知作为魔族，修习人族仙术正道是多么不易，并且就我现在这样怕是帮不了。”

陌流觞道“只需前辈助我即可，你的情况不是问题。”

“并且，我又没说一定要修人界修术。”摸了摸鼻子，陌流觞心道。

“呵，狂妄，不过答应你又如何。”

陌流觞顺手在出鞘的御剑上轻轻一抹，在食指上拉出一道细小的伤口，上前，弯腰，在石座的眼睛处点了两下，随即退后一步，微微一笑，道：“弟子陌流觞，愿以寿元为祭，血肉为引，不问善与恶，换此时此刻雷霆之力，祈愿帝丘，开。”

一阵阴风拂过，整个延吉山的桃花纷飞，身处水正观偏殿正与国师切磋棋艺的水千涣，不由的把手放到了腰间的配剑上。

“太子殿下，怎么了？”

“师傅，山麓有异动。”

“该来的终回来，殿下已是上神之躯，有些事只会让你仙途坎坷，又何必呢？”

“师傅，我求道飞升最终的目的就是保护苍生，如果不能，对于我的信徒来说又有何用？”

“哎，殿下，有些事是太子殿下能做的，却不是地官能做的，但愿有一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且去吧。”

“是，师傅。”

——

突然，那石像浑身颤抖起来，下一刻缓缓睁开了双眼。

须臾，石像幻化成一黑衣男子，注视着眼前给了自己光明的少年。道：“画睛点将术，你是鎏凰什么人？魔族无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前辈，鎏凰战神已经身死灯灭，他的一屡神识附在了鎏凰令上，至于无类……由于鎏凰战神的陨落，自身也面临衰死，于是和鎏凰战神签订了血盟，共存与鎏凰令上。”

“哼，我就知道无类这邪祟不知感恩，恩将仇报。鎏凰总有一天被他所害。”

“不过现在天道将尽，上古原神除隐世的神官，其他都已身死灯灭。我愿助你，可是如果最后是以身殉道，你还是改变不了神魔两界的隔阂，又当如何？”

“前辈，咳咳……，说来惭愧，在下没有想那么长远，就只是想以后走哪都不是人人喊打就行。”

“.........”

“且罢，唤我天禄即可，我终归只要履行我的承诺。”话落，只见刚才的黑衣男子已经幻化成一串佩珠，缠上陌流觞的左手上。

陌流觞刚打算转身抱起讹兽回醉仙楼，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远处，一白衣男子已经注视自己多时，肩旁上正是陌流觞招来的讹兽。

远处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泄在肩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微微闪着光泽，面冠如玉，惊为天人。

即便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

只一眼，便难以忘怀。

陌流觞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几乎愣愣的看着水千涣，半响转不开目光。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也似现在这般，自己做坏事，被对方发现。

陌流觞自己也知道刚才失态，他本不该来延吉山。这里是水千涣在镐京的居所，见面概率会很大。

并且，听说当年那人过奈何桥，饮忘川水，过三恶三善的轮回门，灵魂洗涤的赤条条，可能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水千涣看着对方英俊的脸，目光极具穿透力。他很想抬手摸摸对方的脸，仿佛隔着经年冷去的时光。哪怕再疼也想摸摸对方有温度的皮肤。

过了不知道多久，水千涣嗓音有些干涩，低压试探道：“我们认识吗？”

陌流觞听他说完，心道“在我心里梦里，无数次我想去见你，可是终归神魔殊途，你有你的子民你的抱负，如果强行在一起只会让你万劫不复。就熄了念头。”，抱起他肩头的讹兽。

道：“肉肉，你说我和你家主人是否见过。”

“哼，怎么可能，我家主人是仙人，而你，哼哼，只要我家主人见过就不会不记得。”

“看，连你的兔子都说我们没有见过，那怕是没有见过吧。”

“它叫小陌，不叫肉肉。”，水千涣抱过陌流觞手上讹兽，似是有点生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