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宇文述学为什么迟到吗?”
叶随风心有戚戚然,替宇文述学遗憾。却也疑惑不已,宇文述学一贯稳妥、周全,这么重大的事他不会轻易迟到的,他即使无心争位,也不会不顾礼数不到场的。
季秋摇头,“我不知道,少主不曾对我们明言,我们也不便多问。”
叶随风心想,便是去问,他也是不会说的。
经过这一次畅谈,叶随风感觉跟季秋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季秋也不再紧绷着弦,让叶随风也不那么紧张了。
只是一点,晚上睡觉时,季秋实在是太易惊醒了,弄得叶随风既不能睡觉,也不能动弹,她累,季秋也累。
这样一连过了三日,叶随风实在是受不了了。脑子因为不能安歇变得木然也就罢了,现在每天醒来身体都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得不能自如活动。
叶随风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全都胀痛无比。叶随风觉得日子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完,于是找了个理由支开季秋,苦着一张脸,像是僵尸一样东倒西歪地摇晃着走到了宇文述学的书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叶随风把在门框上,向内张望。
只见宇文述学脊背挺直地坐在官帽椅上,十根修长的手指灵动,活跃在算盘之上。他面前摞了近一尺高的账本,手指时而拨弄算盘,时而翻动账本,神情专注,动作连贯,看起来非常有效率的样子。
叶随风倚在门边,见他十分忙碌,也不敢出声打扰,生怕乱了他的心神,他手指头再拨错了一个珠子,前功尽弃。
“随风何故门外久立?进来罢!”宇文述学目光还落在算盘和账本之上,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叶随风见被点名了,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乖巧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一言不发。
宇文述学的算盘是沉香木的,比寻常见的算盘要略微长一些,足有二十一档,算盘珠未曾上漆,却颗颗圆滑锃亮。
许是一直没听到叶随风出声,宇文述学抬眼看了她一下,手指依旧在算盘上“盲打”。
“怎么不说话?”
叶随风讪讪道:“这不是怕影响你嘛。”
“无妨。”
“你没有账房先生,大掌柜什么的吗?怎么算账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自然是有不过自己也得对账目做到心中有数才是。”说话间,宇文述学已经核算完毕其中一本账本,搁到了一旁,手上的活计也停了下来,专心地跟叶随风说话,“我只是简单核查一下,不耽误多少工夫。”
叶随风看了一眼那晃着光的珠子,堆成小山似的账本,眼前便一阵阵发晕。珠算小学的时候曾经学习过,只是当时就笨拙无比,有那扒拉珠子的工夫,简单的算术题都能口算出来了,至于难一点的嘛还是直接“吧嗒”计算器比较快。
叶随风钦佩地看着宇文述学,单靠一个算盘处理庞大的账目,她是做不到了,此时她方觉他的这个名字真是取对了。
叶随风话锋一转,说道:“那个季秋对我的贴身行动,还要进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