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谢龙翔的相处时间不长,交谈也很短暂。但她隐隐觉得,谢龙翔并不像是什么坏人。至少他有血有肉,有感情。如果她真的如谢龙翔所言,眼光毒辣,没有看错人的话。
之后直到到了叶随风家楼下,他们也没有再说话。
回了家,叶随风没跟外婆打招呼就一溜烟跑进了房间,赶紧找了块胶布贴在了脸上。左右胶布颜色也接近肤色,加上傍晚光线昏暗,外婆上了年纪眼神也不好,对她受伤的事情毫无察觉。
夜色深如泼墨,叶随风躺在床上,却又是辗转难眠。闭上眼,眼前划过谢龙翔、扬清和的脸。转个身,眼幕中的人又转换成了镇远将军和喻心。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萧萧西风拍打着窗户,将数不尽的寒凉从缝隙中送入屋内。
叶随风翻坐起来,试图甩开似藤蔓生长攀附的伤感。
她扭开台灯,昏黄的光一圈圈辐射开来,即使光线再弱,黑暗也无法将其吞噬。
她蜷缩在这点点光照之下,心里才稍微舒坦一些。
她摸出小心收藏的祥云玉佩,它在灯光下柔静地闪着翠色的光华。
这样纯正通透的翠玉,想来并非凡品。
叶随风轻轻地握在手心,温润细腻的触感,如脂如膏,心中浮躁的情绪也能沉淀下来,内心也能获得一丝平静。
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就到大铭走一遭,将这珍宝物归原主吧。
她简单的拾掇了一下自己,便乘坐“金光号时空飞船”被抛至大铭的幽谷。
去镇远将军府的路上,她路过了风香居,想着只是送还玉佩这样的小事,就不必麻烦宇文述学也跑一趟了。等她办完正事,再来寻宇文述学喝茶。
守门的卫兵记性是出类拔萃的好,只是见过叶随风一面,再见时就能一下子记起,省了她不少口舌。
叶随风对卫兵说明来意,卫兵通传了一声,就得到了许可,叶随风就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见了镇远将军,叶随风回想着之前周虹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对将军行礼。
“将军,这便是喻心姐交托我保管的玉佩”叶随风将玉佩恭敬地交给镇远将军,心里犹疑着到底要不要把喻心的那句话也学给他听。
她先是小心地试探道:“这玉佩看起来很名贵,是您跟喻心姐的定情信物吗?”
镇远将军用粗糙的手掌来回地摸索着玉佩,叹道:“十几二十年前,我不过是个乡野的粗鄙小子,哪里有银钱置办这些个物事?也根本不懂得,什么定情不定情的。这玉佩是心儿的,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叶随风心里起疑,喻心姐曾言明她只是酤户之女,莫非她也是个富裕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