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男宾席上,一位二十余岁的男人站起身来,黝黑的脸上气的通红,活脱脱的一个包公转世。夜倾城记得他,是一品侯爵——威武侯南瑜,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在八年前的皇权之战中是支持南故的,但与夜倾城接触不多,且也没有带兵打过仗。但他是先皇的幼弟,地位十分重要。
也正是有他的支持,南故才会稳固的坐上皇位……但看他今天的态度……夜倾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南故一眼,想不通。
忽的,夜倾城感觉背后一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回首一看,正对上了南侯的一那双桃花眼。夜倾城一惊,倒不是被南侯的眼神所镇,而是她终于明白南瑜为何当初支持南故了。
或许他支持的并非南故,而是南侯,只是八年前南侯一心追随他的二哥南故。
“皇叔可有什么事?这般恼怒?”南故不动声色的问。
南瑜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夜倾城,气势汹汹的对南故道:“这夜倾城本就是个女娃,怎么能在这男宾席之中!这莫不是嘲笑我南朝没有男儿了吗?女人这种东西,就该呆在家里,哪有在外头说话的份儿?她这般做简直……简直就是有违妇道!还取什么字!不知如今南朝,只有男子才有资格取字的吗?”
“就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的相夫教子,这算什么!”说话的是公部侍郎的庶子任铭,他是夜青宣的表哥,依姨娘的姐姐是他的母亲。果然,夜青宣听见他说的话,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女子无才便是德,夜家大小姐虽有才,但这也不该如此放肆。”
“我看她已经如此年龄还未嫁,真是……”说话的都是些公子哥儿,他们没有随夜倾城出征过,只知道她曾经是一任女尚书。但对她并无敬意,只认为这是男子该站的地方,女子根本没有地位同他们站在一处!
与夜倾城一起征战沙场的将士虽为她打抱不平,但碍于说话是先皇的幼弟,身份尊贵,纷纷敢怒不敢言。
夜倾城听着这些话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实在是可笑,这些人个个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毫无愧意,她倒是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厚脸皮了,比风行陌的都要厚上几十倍!
夜枫见此,正要煽风点火,却被莫氏的眼神制止了。只见夜战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对南故道:“启禀皇上,小女自幼不在臣的身侧,疏于管教,还请皇上赎罪。”
夜战跪下,夜家的人也不能在坐着,纷纷跟着下跪。夜青宣不情不愿的跪下,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站立不动的夜倾城,都是她害的,让夜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一起丢人!
“请皇上赎罪,家姐冒失了。”夜齐苍白着脸,道。
“是民妇教导无方,还请陛下饶过倾城。”固然为夜倾城求情是一种煎熬,但莫氏却不得不做而在南瑜刚才的话下,她也大可直接称“倾城”而不是“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