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宝贤你个混球!”朱曦捂住手腕,记忆中,夜叉宝贤和银浦赌钱输了,不甘的宝贤便拿了一张上仙的符纸,说要再赌一把,可赌局还没开始,黑沉沉的符纸便将自己和银浦封进了一片虚无中,离镜也不知去向,无奈又不甘的银浦回到意识之地时的神情,朱曦一直都记得。
朱曦翻身而起跳下床,咬牙切齿的说道:“困了我一百多年,怎么,还想把我关回去啊!不可能!”转回头看了一眼毛蛋,朱曦犹豫了一下,“万一来的不是宝贤呢!”
“姐!”毛蛋忽然醒了过来,翻身坐了起来,大睁着眼睛四处望着,嘴里胡乱的嚷着,“我姐回来了。”
四周安静着,只有几声墙角的蛐蛐叫,手腕上的热度没有再升高,表示那人只是站在外面,朱曦疑惑的看着突然醒来的毛蛋,“你姐来了!你怎么知道!”
“就是我姐来了,我听见她在叫我了,我得走了。”毛蛋跳下床,朝院外跑去,“姐,姐!你回来了!”
阿寻捂着胸口站在那处院外,传来的热度让阿寻心惊胆战,“为什么这张符又在发热,那个怪物追来了吗!在哪里呢!千万不要,不要找到毛蛋,他太弱小了。”
阿寻心急如焚,四处张望着,努力沟通着毛蛋身上带着的发丝,正在焦急之时,院子里传来毛蛋的声音,“姐,姐!”
“毛蛋!快出来!姐在门口!”阿寻高声叫着,听见毛蛋噼哩叭啦的脚步声,阿寻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姐!”毛蛋从里面冲了出来,欢天喜地的扑向阿寻,“你怎么才回来啊!”
“遇上点事儿!耽误了,你没事儿吧!”阿寻搂着毛蛋,“你脸怎么了!肿这么高。”
“遇上一个人贩子,被打了一巴掌!”毛蛋像只找到了老母鸡的小鸡崽,委屈的朝着阿寻诉说着。
“你是不是不听话跑到院子外面去了。”阿寻心疼的抚着毛蛋大了一圈的脸,语气严肃的问道。
“那个,那个,我饿了,想找点吃的嘛!哦,对了,多亏遇上了熟人,他救了我。”毛蛋扯着阿寻的袖子,“走,我带你见见他,我在汉口城就认识他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他还请我吃了狗肉。”
“算了,等天亮了我们再来道谢吧!”阿寻不愿走进那处院子,她想连夜带走毛蛋。
“朱曦,朱曦!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毛蛋见阿寻不愿进院子,便大声的朝朱曦喊着。
“好,你先回去吧!”朱曦从屋里走了出来,答应着毛蛋。
阿寻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屋里走了一个男人出来,男人很高,趁着月色看去,男人白净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一双圆圆的眼睛半眯着,两排白净的牙齿被月光映出了点点柔光。
胸口处的符纸越来越烫,阿寻记得在井里,当符纸发热时,隐约看见那怪物的手腕有红光亮起,便朝那男人的手腕处看去,那人却偏偏背着一双手,似乎为了证明什么,那人走下了屋前的台阶,朝阿寻姐弟走了过来。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毛蛋也帮了我忙啊!这套衣服就是他给的,算是还了我救他的情了。”男人说道。
阿寻眨了眨眼睛,皎皎月光,徐徐微风,那人穿了一件很短的衣服,袖子只遮到了胳膊,衣襟只遮到胸口,一条灰色的短裤紧紧的绷在大腿上,露出了那人的肚子和两条小腿。“你穿的毛蛋的衣服吗!”
“这是我最大的一套衣服了,其它的更没法穿了。”毛蛋站在一边,很是大方的说道。
胸口处的符纸烫的厉害,阿寻强忍着想要扯出符纸扔掉的冲动,心头慌成一团,“为什么会越来越烫,是他吗!可那天井里的怪物不是这个样子啊!”
“姐,他叫朱曦,是我在汉口城认识的朋友,朱曦,这是我姐,她叫阿寻。”毛蛋连忙做着介绍。
朱曦停在了院门口,朝阿寻笑了笑,身后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左手腕,那个光圈已经红的耀眼,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阿寻点了点头,“谢谢你今天救了毛蛋,你这身衣服太不合身了,如果是在汉口,我还可以帮你重做一身,可如今我们也是逃难的难民,只能委屈你了。”
“没事儿!朱曦,我明天去四处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你能穿的衣服。”毛蛋仗义的说着。
“那我们就告辞了。”阿寻拉着毛蛋慌慌张张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