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5.为他蔽雨掩风(1 / 2)梁先生首页

各有各路,各归各处。

梁正把梁义送到地铁站,随后紧赶慢赶到了报社门口等着。他扯了扯领带,远远见舒倾打着哈欠朝这边走。

“舒小狗儿,早啊。”

“跟班儿大早上你找挨弄是吧?”舒倾上前,一把挎住他脖子,顺手解了领带,“你智商和行为退化的厉害,领带怎么打成这样就出门?”

“打不好了,智商和行为退化,往后都打不好了。”

“啧,所以你特意在门口等着我给你重新系领带?”舒倾笑道:“好意思吗?”

梁正也笑:“这不是被伺候惯了吗?”

“你说这话的语气特像无赖。”舒倾挑眉,动作很认真,他一边系一边问:“吃饭没?”

“吃了。”梁正极细微地勾了嘴角,系好领带后任由被攀住脖颈走,形象不雅,姿势别扭。

路过的员工拧着脑袋,看来关于新闻部的传闻,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吃了啊……那就再吃点,我饭不能白买对吧。你看我对你多好,买个早饭还想着你,你千万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

太阳光不偏不倚,投出的日景斑驳细碎。

一个在办公室吃着第二份早饭,一个在训练场上洒着汗,一个在工位上喝着茶。

舒倾回国子监驾轻就熟,原本郁郁了一天的梁老爷子又挂上了笑模样。

梁正抬手揉了揉他头发,站在玄关处说:“欢迎回家。”

这个暂居的家里多少有变动的地方,比如说梁正从沙发上搬回了自己卧室比如说梁义卧室写字台的抽屉里那封被水浸过的“表扬信”没了,床上那条深蓝色的毯子也没了。

时至深夜,舒倾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没彻底擦干净。

“我见你这两天睡得挺晚的啊,怎么着,修仙呢?”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扒头往电脑屏幕上看,那是份工作计划表。

“没有,跟我弟……看电视。”

“……”兄弟俩够有意思,不谈天说地,竟然围一块儿看电视,“看的什么?带颜色的那种?黄的?”

“绿色的,新闻频道。”梁正皱眉,扭过头看他,“提前跟你说个事儿吧,这不是快到暑期了,今天开会时候讨论出小众旅游纪实特刊,有兴趣吗?”

舒倾点了根烟,琢磨半天,“公费旅游?不对,出国考察?”

“……这么说也没错,你看看重点,重点是随时往回传报编辑后的文字记录和图片。”他顿了顿,继续说:“不算轻松,十个名额。”

公家出钱管机票、食宿、景点等等等等费用……还按着正常上班算工资。

这种好事要是不动心那他妈是傻子。

所以舒倾点头如捣蒜的模样像极了二傻子,“我去啊!必须去啊!”

梁正见他这模样有些好笑,“再给你透露一个,其中四个人要去比较落后的国家。”以自己对舒倾的了解,跟他说了估计他就会去。不按常规出牌,三分钟热度,喜欢刺激又爱冒险。

“几个人一组?”

“都是单独行动。”

“能暗箱操作吗?”

“不能。”

“能告诉我有哪些地方吗?”

为了公平性,梁正在公布地点的时候主动出了会议室,因此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哪几个地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许多事儿都得顾及着舒倾几分。

在意一个人是希望能给他蔽雨掩风,同时也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日臻精进,即便是吃点什么苦受点什么挫……只要他能变得更好,那便都值得。

“不能。”梁正摇摇头,“避嫌,我现在还不知道。”

舒倾老大的不信,掐灭烟头作势要去抢电脑。

一个扑身一个往后躲。

沙发才多大的地方,抱着电脑的人躲无处躲,往前扑的人得了逞,顺道就趴下了。手指在触控板上左划右划,嘴里嘀嘀咕咕抱怨:“跟班儿,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电脑桌面乱的跟什么似的!自己找东西能找到吗?反正我看着是乱死了。”

梁正没理他这话茬儿,只垂眼看了片刻:“舒倾,你趴我腿上了。”

“嗯,不让?”

“嗯,不让。”

说不清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句话听起来带了微愠的意味。舒倾拧了下身子,面前是腰。他抬头,正对上垂下来的视线。

梁正缓缓低头开口,一字一顿:“去睡觉。”

电脑被抢走,关都没关,直接合上了,动作透露出浅淡的粗暴。

“哎不是,你他妈抽什么疯啊,有毛病吧?”舒倾纳闷儿,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横了,那么使劲儿合电脑也不怕硬盘死了,而且貌似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

“地点我真没有,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语气一缓和,舒倾赶紧摆出了蹬鼻子上脸的劲头儿,干脆彻底翻身躺下,一只胳膊环住腰间,不动声色地捏了两把。

心中感慨万千,老梁家这两位的手感都很不错。

“你最近霸道过头儿了吧,我不在的时候拉着我唠嗑儿,我回来你又嫌弃,你想怎么着?”

未覆一物的腰间被触碰的感觉过于强烈。

梁正抬手,想阻止他诸数明目张胆的动作,偏正赶上躺着的人特不老实,手差点儿乎脸上。

舒倾猛地起身,“就摸你几下,至于吗?跟班儿越来越社会了,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躲得起,我可去睡觉了,您随意!”

他起身走出没几步,回头一看,梁正不疾不徐地正跟着。

“顺路。”梁正说俩字,又说:“你不是让我睡卧室的吗?”

俩人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直到其中一个说话变得含糊,随后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晚安。”梁正转过身看他,看了会儿直接起身,抱着毯子和枕头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往后一倚,接连抽了两根烟才躺下。

今天可能有点儿犯邪,在屋里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清早,舒倾迷迷瞪瞪起床,揉着眼睛往卫生间走,半路上看见梁正了,忽然回神儿。

“班儿,我记得昨儿你是……睡床了来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