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画脂感慨着,然后又不由得抿嘴浅笑:白天泽,你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跟摄政王走在一起,不过也罢,咱们就这么友尽是最好的了,免得惹来更多的麻烦事儿。
时间漫漫,但此时于娄画脂而言,无非是个短暂的白日梦罢了,待梦青叫醒自己,已是人影散乱,该走的走了,该留的依旧留在沈府。
“画脂,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弹琴,而且还亲自听到了你的琴音。”
沈明轩来接娄画脂到大堂,似乎是沈弘文被赏赐了,很是开心,所以晚上开了一顿属于娄家和沈家的饭局。
“嗯,这样啊,我不怎么喜欢在世人面前弹琴的,家人也不知道我懂。”
娄画脂柔声说道,似乎还没睡醒,走起路来还软绵绵的,特别慢,搞得沈明轩不得不陪着娄画脂,慢慢走向大堂。
“可是,你连最亲爱的表哥都不告诉,太让人伤心了。”
沈明轩说着,也不顾身旁下人们的眼光,就伸手搂住娄画脂的腰肢,惹得娄画脂满脸黑线,不多说什么,本能的快步走开,搞得沈明轩竹篮打水一场空似的。
然而沈明轩却很喜欢娄画脂的这些小动作,见娄画脂突然走远,就不由得暗笑,一点不爽的气息都没有,反而快步跟上娄画脂。
“表哥,注意形象。”
待沈明轩走近自己,娄画脂就冷冷说道。
“那表妹,之前的写字游戏,还算数吗?”
这会儿,沈明轩突然想起之前在娄画脂家玩的游戏,若是还算数,那他就赢定了,这样,就算娄画脂不愿意,也必须有七天时间是无偿接待自己的。
倒是娄画脂,她冷哼一声后,就道:“表妹看着表哥过得特别逍遥,却傻傻等了你七天,殊不知你这七天跟另一个姑娘去玩了。”
娄画脂瞥了眼沈明轩,继续道:“自此,表妹是对你心灰意冷啊,所以,别有事没事来烦我,还有,什么算数不算数的,在你这儿可是有保质期的,过了就是过了。”
话一说完,娄画脂就掉头走人,而沈明轩倒是有点听不懂娄画脂的话了,什么是保质期啊?不过他可是听出来了,这丫头还在计较着他跟柳立柔出去郊游的事儿。
可娄画脂哪里又真是计较这事儿啊,她不过是随便找来一个借口,好跟沈明轩划清界线,反正她也不想追查娄家人对她隐瞒了什么,还跟沈明轩套近乎干嘛?
终于到了沈家和娄家的人共进晚餐的时刻。
夜里,烛光满屋,本是黄沉沉的一片,却因被铜镜反射的缘故,弄得大堂光亮极了。
“今天,娄三小姐表现得很好啊。”
沈弘文说道,表面的慈祥让娄画脂深感恶心。
“舅舅,今天的这些话都是画脂所思所想的真心话,尤其是自失忆以来,就备受父母教导,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舅舅宽谅。”
“哎,不失礼,不失礼,以后啊,有空可以多来沈府,你姑姑也爱弹琴,正好她缺伴儿,你俩又是至亲,舅舅放心。”
……
很多寒暄的话,娄画脂都在这餐饭上学会了,既厌恶,又无奈自己没这本事与他人抗衡。
而整顿饭,说来说去无非是想通过娄画脂,拉近沈家与娄家的关系,当然,这中间最开心得,无外乎时娄善女。
娄画脂没办法,皮笑肉不笑的跟沈弘文交谈,带着敬意,内心却又是无比的唾弃,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娄画脂才把那张笑脸褪去,但坐在马车里的她,任两个姐姐怎么询问,娄画脂斗表示自己很劳累,回去有什么再说,接着就闭目养神了。
“真是好讨厌这样戴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啊。”
娄画脂在内心呐喊着,但演了一天的戏,她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了解了当下官场的局势,也确定当时在客栈门口见到乞丐时的推断这个国家,在治理方面有很大的缺漏。
回到娄府,天色也不早了,本来娄家人还要开个会,说说今天的事的,不料娄老爷娄志诚酩酊大醉,娄画脂的娘亲寻宛竹要亲自照顾自己的丈夫,所以一回府,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但是娄画脂无论怎样,都没法从今天的事儿缓过来,郁闷得一回屋,就把梦青遣走了,然而自己躺也不适,坐也不适,气急败坏的,就悄悄出了娄府,只是这回是一身下人服饰,还是男装。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息复惊。”
娄画脂喃喃自语,在外边走着走着,就到了之前跟楚晗宇一起吃凉品的小店,想来,娄画脂潜意识里是想吃点甜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凉品店正在收摊。
无奈的叹息一声。真是时不待我啊。娄画脂正要往其他地方走,便突然瞅见一个戴面具的人。
这面具,有点眼熟啊,好像自己曾经给楚晗宇买的那一个面具。
而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也在看着娄画脂,更有趣的是,他跟楚晗宇一样,喜欢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