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晖冷冷说道:“我从不会责怪旁人,要怪就只怪我自己,太小看你们的机关术了。看来要一统天下,但但凭借手中的刀,还远远不够啊。第一个月那些活人,就已经把死人吃光了,接下来再无人可吃,那就只好看谁的武功好,谁能打,谁就能活下来,可怜我的那些手下,就这样彼此自相残杀。有那武功低微之人,又怕被人所杀,就只能在夜里趁着别人不备,偷偷下手。如此一来,人心惶惶,为求自保全都不择手段,否则你心善,就只有被杀,被吃的份儿,我们鲜卑部落的兵,彼此全都沾亲带故,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都灰飞烟灭了,机关术果然天下无敌。到最后,就只剩下我和虎贲两人,我知道,虎贲一向对我忠心耿耿,可转念一想,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所以就只好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谁能信任?哈哈哈!”
说到这里,朱晖居然仰天大笑,“可我终究不忍吃他,打算留他两天,两天之后……”
吴欲摇头道:“我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对自己的手下都如此猜忌,也难怪他们全都死了。既然你已经杀了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又何必惺惺作态?两天之后,恐怕他也和其他人是同样的结果。”
朱晖把刀一横,“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来了,就另当别论。”
吴欲暗暗扣动机关,随时准备飞起,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那要如何另当别论?”
朱晖道:“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带我离开此阵,叫我回去山外大营第二,把你宰了,做我几天口粮。”
吴欲哈哈大笑,“怕你没这个本事!”说完双肩一耸,背后哗啦一声翅膀张开,平地里一股旋风卷起,搅动得周围雪花乱舞,如同鹰击长空一般,腾空而起。
朱晖在暗中早就盯着吴欲多时,知道此人有异能,身带翅膀随时可能飞走,只是他不知飞枭奥妙而已。眼看一条黑影跃上头顶,朱晖猛地把手中腰刀横向一扫,斩断身旁一株大树,跟着单掌在那树上一托,那棵大树从树干处断裂开来,追着吴欲顶了上去。
吴欲刚刚跃起,本以为定然逃脱,没想到朱晖内力惊人,那棵大树后发先至,竟然凭空拦在眼前。
吴欲大惊,再要向前飞去,必定撞到树干,他赶紧拍打翅膀,向上拔高,哪知朱晖大吼一声,居然仗着轻功卓绝,攀着飞起的树干,直接跃到他的头顶,手中的到已经先一步等在那里。
吴欲转身又要向后飞去,那朱晖足尖点地,将大树蹬了下去,与此同时,使了个“飞燕投林”,已经追到他身后,左手一探,抓住吴欲的后领,叫道:“下去!”单掌向前一推,吴欲就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直逼脑海,眼前一时发花,所有的力气全都使不出来,背后的翅膀轻飘飘扇动两下,就再也不能动。只好把两臂张开,向下滑落。
朱晖抓住他的衣领,如同骑着一匹战马,跟着一起滑落。说时迟,那时快,朱晖出手如电,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只听轰隆一声,大树方才落地,倒有一半树干陷入雪地之中。
不等吴欲双脚挨地,朱晖内力一吐,往他后背击去。吴欲本来就已筋脉尽段,只靠着机关术和飞枭,才能行动,其武功修为,与朱晖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这一掌,吴欲就如同风中败絮,横飞去三丈多远,胸口撞到一棵大树上,将那大树也给撞断,当场口喷鲜血。挣扎着想要再次飞起,背后朱晖眨眼便至,将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