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闻听大吃一惊,“这么说我师父真的是你的徒弟?那我好像不能叫你师兄了。”虽然呼衍洁曾经提起过跟剑神学艺之事,不过陈瑕可并没如何往心里去,现在步游尘再一提起,他才记起此事。
步游尘摇了摇头,“我是东福岛的弃徒,没有资格代我师父收任何弟子,我也不打算收徒,所以呼衍洁不能算是我的徒弟,只能算是……恩人。”
“恩人?”陈瑕不解,“你这么大的本事,还有什么事能叫师父解决呢?”
步游尘道:“当年他对我有一饭、一水之恩,我觉得他算是一个心地良善之人,这才传了他一些武艺。”
陈瑕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爹常说的,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了吧。”
步游尘幽幽说道:“话虽是这么说,可实际上,我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阻止那场浩劫,红绫毕竟太了解我,一时的成败决定不了大局,我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因为呼衍洁而死的,又不知道有多少生灵,究竟当年我做的是对是错,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红绫说我是一个伪君子,这话倒是一点也不错,自己不杀人,却教别人杀人的手段,还心安理得地认为从未杀生,我与她其实又有什么分别呢?”
“至少你还是觉得后悔的,那个丘麟杀人纯属为了取乐,一点悔意也没有。”陈瑕道。
步游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呼衍洁击退大月氏的敌人,可红绫却赢得了时间,我本以为她也会出现在盐泽附近,没想到她却趁此机会去查探齐天丹穴阵图上的地点,之后我断断续续地追踪了她二十年,她也东躲西藏了二十年,她心机更胜于我,既然有意要避开,我无论如何也追不到她,这二十年来其实始终被她牵着鼻子在大漠里四处游荡,而她的计划却早已经开始了。”
“你一直追踪她,她又怎么有时间开始计划呢?”陈瑕问道。
步游尘面带苦笑:“所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她牵制住我,叫我跟着她跑,却又控制住淳于炎、夏侯破、拓跋红那样的高手为她做事,那些手下都安插在西域各个小国里,身居要职,全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只要振臂一挥,便有成千上万的兵勇为他们做事。除非我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否则如何与天下为敌?可那些凡人却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在自掘坟墓,等齐天丹穴阵全部完工之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陈瑕大惊道:“那……那你为什么不通知他们这件事?”
步游尘道:“谈何容易,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他们受制于大巫仙,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即便我的武艺天下无敌,也有诸多解决不了事。所以我现在也不再追踪红绫,而是凭借当初的记忆,破坏齐天丹穴阵的阵眼,这个不老宫便是其中之一。只可惜红绫当年只给我看了一部分阵图,更多的地点我还不得而知。将来纵然天山的阵法运作不了,其他地方的不老宫,却一样可以使积雪融化,到时候,灾难不过没这么大而已。所以我打算遍访各大山川,在我有生之年,务必找出其他阵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