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潇抢着说道:“那当然是恶人用的,奴隶学来干什么?”
陈瑕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我在这里当奴隶,每天都干那些苦活,所学的一切都没有用武之地呀。之前你们所惧怕的无非是丘麟一人而已,现在你们也知道丘麟走了,为什么不趁机带我离开?还在这检验我的进境如何,等丘麟再回来,咱们不是想走也走不了。大人都善于说谎,我觉得你们是在骗我。”
大漠五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神情也颇为尴尬。过来半晌,余智忽然嘿嘿一笑,“行啊,有进步了,看来咱们这些日子的心血没有白花。”
吴真也笑道:“咱们费尽心血,傻子也终于开窍了,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不过瑕儿,你这么想我们可就不对了,丘麟走了不假,但是你的本事还不够强啊。出得了天山,可天山外面的情况你知道吗?”
陈瑕摇了摇头,吴真接着说道:“天山外面是匈奴人的天下,还是我们汉人的天下,没有人知道。如果你这样出去,自己武艺低微,又不懂得人情世故,到头来,还是要被抓回来做奴隶的。年轻人,隐忍一时,不是坏事,等你真正长大成人,学有所成的一天,别说是我们大漠五鬼,就算是丘麟也拦不住你。不过现在你还是要提升自己的武学造诣,学我们的本事,我们与你约定在此十年,现在连半年还不到,你就想走了?”
陈瑕虽然隐约觉得大漠五鬼居心叵测,但毕竟阅历还没到那个份上,另外大漠五鬼也没有加害他的意思,思前想后,觉得吴真的话还是有些道理,“可是我们汉人在此受苦,几时才是出头之日?我娘被师父救走,难道真的要等十年之后,才有重逢的一天?”
吴真道:“命数使然……”
陈瑕把小手一摆,“你都说了,那些算命的话,都是骗人的了,就不要拿来哄我了。你们要我做他人心中的鬼,做自己命运的神,又怎么能受命运摆布?”
吴真哈哈大笑,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就不提命数,你来之前天山之北是匈奴和拓跋部落的,现在仅仅过了几个月而已,大汉的兵马被匈奴牵制,绝对不会攻打漠北,而慕容广远赴大鲜卑山,一时元气未复,不足以和拓跋部落抗衡,也就是说,现在的漠北,还在拓跋部落的控制之下,你觉得我救了这些奴隶,他们会有活路吗?难道你忍心叫那些奴隶再受一次颠沛流离之苦?在这里虽然辛苦,却可以暂时保住性命,出了这里,风雪交加冻饿而死,再被拓跋部落的人追杀,一百多人能活下来几个?那些人死了,他们的命你来偿还吗?”
陈瑕犹豫了一下,无言以对,吴真接着说道:“此其一也,其二,你师父呼衍洁武艺高强,定然保你娘不死,说不定他们正在找你,若是打听到伊吾卢败军全都被抓到天山做奴隶,费尽心机来天山找你,结果你却早就冒然逃走,让你娘扑了个空,怎么办?这还是好的,若是你因为逃跑,不幸在途中被杀了,叫你娘知道,岂不伤心欲绝?”
“那你给我个具体的日子,我们几时才能走?”
吴真摇了摇头,“只能等到天下再有变数之时。你才可以以陈睦之子的身份,重回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