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沧海忽然叹了一口气,“做那么多坏事,他一定被人寻仇,所以他的轻功必须要高,可说起飞天遁地……我们几个谁也教不了他。”说完,她看了看李云帆。
李云帆目光闪烁,“可惜……四哥不知身在何处,若是他也在就好了。”
戚沧海笑道:“风过无痕叶长风,他真的和风一样,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几人本来正因为陈瑕终于开始学他们的邪门手段而欣喜,可一提起叶长风来,又不禁全都觉得黯然神伤,多年过去,叶长风是死是活,也无人知晓。戚沧海更是觉得难受,表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别提那个人了,现在我们这里只有鬼,没有人!明天我就教瑕儿认识各种草药!”
吴真笑道:“那后天,我就教瑕儿算命看相。”
余潇道:“好,咱们几个轮番教导他,那大后天,我教瑕儿杀猪!”
众人开怀大笑,李云帆道:“杀猪的本事学来有什么用?这里又去哪里找一头猪来?”
余潇道:“先杀猪,再杀人呐!我这两天也不做其他,就去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猪、野鹿,打他一两头回来,咱们一可以解馋,二可以教那臭小子,不是一举两得?”
几个人拿定主意,要把陈瑕教坏,可是他们全都忽略了一点,他们所传授的其实都是行走江湖的本事,一个人想要学坏却不是从这些本事上来的。
次日,戚沧海果然便拿了些毒草、毒药、毒虫给陈瑕辨识,万没想到,陈瑕对于那些东西不需要如何学习,便大概知道是什么。原来陈家的兄弟自幼跟随父母在野外生活,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不能碰对陈瑕来说如数家珍,有时他和陈瑜在野外受伤,刮破了皮肤,还时常找一些草药嚼烂了给自己敷,他二人又都是百毒不侵之体,毒物对他们也不起作用,有时就算用错了药也没有大碍。很多在中原一带稀奇古怪的草药,在陈瑕这里就变得不足为奇,戚沧海只需要把药的作用以及如何配制告诉陈瑕,要他记牢也就是了。
只是陈瑕毕竟鲁钝,要灵活掌握并不容易,只好把那些药名和特性背诵一遍又一遍,到后来头晕脑胀,戚沧海只能叫他回去睡觉。第二天再一问,陈瑕差不多就忘了一大半。好在来日方长,要陈瑕在一天之内学会戚沧海全部的本事,也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他一天能记住一点,迟早会把全部的东西学会。
余潇的杀猪剔骨绝技,本来就是屠夫做的活,从这上面演变出一套刀法出来,虽然威力不小,学起来又能动多少脑筋?李云帆的“妙手空空”也只是熟能生巧,唯一比较困难的便只有吴真的奇门五行、阴阳八卦之术。陈瑕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叫吴真也觉得束手无策。他只好先从看相、卜卦,那些不需要文字辅助的学问教起,反正那些也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只要陈瑕可以说谎、圆谎,骗那些不懂的人问题应该也不大。
只不过一句算命的口诀,陈瑕也要学上几天,而且五个人一起教他,他的脑子也记不住许多,就更别说拿它来蒙事了,至于五行算法,更加纷繁复杂,陈瑕天生就不是这个材料,别人教学都还算是进展顺利,吴真号称金算子,可以说一身的本领,陈瑕就是学不会一分。无奈之下,吴真只好做起教书先生,就算陈瑕学不会他的奇门之术,好歹也要认得几个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