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罚我,我几时才能学到真本事啊?”陈瑕眼泪汪汪地说道。
呼衍洁笑道:“你不好好学,我才罚你,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你把我教给你的招数学会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挑水了。”
陈瑕扭扭捏捏,“反正我也学不会,挑水就挑水,不过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吃饭啊?”
呼衍洁在他头顶轻拍一下,“就知道吃,早知道你又要耍无赖。我已经问过你娘了,你早饭吃过了,没这么快饿,今天你不把水给我挑完,就别想着吃饭了。你也别想借尿遁,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陈睦看着儿子频频摇头,听呼衍洁的口气,这小子的花招真是越来越多,从前可都是老实巴交,最近怎么变机灵了?
殊不知,呼衍洁有张良计,陈瑕也有过墙梯。他自己是想不出这么多鬼主意,坏就坏在大漠五鬼也在伊吾卢,陈瑕与这几人的关系,可比呼衍洁要亲近得多。因为戚沧海的方法奏效了,每一个月,陈瑕都要滴几滴血给他们,他们怕只要不给毒就会发作,如此一来大漠五鬼要依靠陈瑕的血才能解毒,因此对陈瑕也是特别的关心。
不过当年的事,这五个人对陈睦依旧心有芥蒂,那吴真便想出了一个阴险的主意,要把陈瑕教导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陈睦为人正直,等他有一天看到孩子长大了,无恶不作,看他这当爹的还不气死?这报仇的手段,可比杀了陈睦要有意思的多,几个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联起手来处心积虑,时不时就偷偷找到陈瑕,向他灌输一些阴险邪恶的伎俩,不管是偷盗、抢劫、骗人、下毒,哪怕是房中媚术都恨不得一股脑全传授给他,可惜的是,这个陈瑕实在是笨得可以,又本性纯良,所有的那些高明的手段,居然一样也学不会。
大漠五鬼不禁大失所望,聚在一起,吴真便气呼呼地说道:“他还是个孩子嘛,总要一点一点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个坏蛋?你们的那些东西又哪里是小孩子学的?特别是余智,还要教他什么房中术,你叫他去找谁使?”
余智道:“早晚要使的嘛,什么偷盗、易容、下毒、骗术,那算什么坏?要知道万恶淫为首,最坏的人,就得是淫人妻女,先奸后杀,然后分尸、吃人肉……”他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真恨不能陈瑕真的已经做下那样的事来。
“够了!”戚沧海毕竟是个女人,听余智越说越不像话,面子上有些难看,不禁怒道:“说那么多也没用,你的那些淫功,他现在也学不了。我看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师父,不如就从捉弄呼衍洁开始,我们告诉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点一点的,肯定就学坏了。”
五人一拍即合,结果合他们五人的智慧,还真的就把呼衍洁整治得晕头转向,他们的那些招数百试百灵,陈瑕动不动就可以逃避练功,只要什么时候不灵了,他又会去向大漠五鬼请教新的手段,换了一招,依旧管用,陈瑕自然心中大喜,也对大漠五鬼越发信赖。只是除了陈瑕自己之外,旁人对此还一无所知,他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呼衍洁和母亲,当然这都是大漠五鬼告诉他不能说,否则可就不灵,陈瑕年幼无知,一直守口如瓶。
只不过这一次,他所知道的招数已经用尽,以他的脑袋是再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了,爹娘也无法做他的靠山,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呼衍洁去挑水。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今天还是快点把水挑完的好,只有这样才能早点给那个小倩送些吃的来。
他拉着陈睦的手问道:“爹,我今天挑完水后,可不可以早一点去玩?”
陈睦摸着他的头说道:“只要你听你师父的话就可以。”
陈瑕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头又向破屋望去,见黑漆漆的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小倩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