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见呢?”陈睦笑这问道。
王植昂起头,傲慢地说道:“只需两千将士团结一心,一鼓作气,就能把那座孤城拿下。何必大费周章?”
陈睦缓缓摇了摇头,“监军大人,我问一句,当年窦大人败匈奴王于此,耗费了多少人马?”
王植面沉似水,道:“三千左右,那又怎样?”
陈睦笑道:“那就是了,窦大人都要耗三千人,我们区区两千人,还有一半是鄯善的兵马,就算能够取胜,也要损失惨重,如果之后匈奴人反扑,我们又何以相抗?”
王植不以为然,“哼,当年匈奴有多少人马,你又知道?现在驻扎于此的不过是鲜卑的乌合之众,打着匈奴的旗号,狐假虎威而已。为什么我们要损失惨重?”
陈睦道:“那敢问监军,现在伊吾卢有多少兵马?”
王植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伊吾卢有多少兵马?被陈睦一问,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陈睦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伊吾卢驻军五百,但鲜卑族精于骑射,人人尚武,所有人口加在一起少说八百,多则三千,如果人人都要与汉军为敌,那伊吾卢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并不是那么好打的。此地北接天山,西属匈奴,如果不能一鼓而下,他们有人突围出去,等匈奴人带大军前来,那势必要陷入苦战。作为监军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却对主将指手画脚,是何道理?”
王植哑口无言,“伊吾卢的情况,你……你又是从何知晓?”
陈睦笑道:“我在西域十几年,当然对各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所以班超大才推举我做这个主将。监军、诸位,陈某知道,你们都是窦大人的得力干将,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英雄猛士,陈某不才,不过一介牧马草民出身,你们不信我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西域诸事,纷繁复杂,不是完全靠武力就能解决。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对伊吾卢的情况并不了解,纵然皇上天威浩荡,我大汉兵强马壮,可一味强攻也只会损兵折将,这一次我陈睦愿带二十人独闯伊吾卢,直接取了那守将首级,不是比耗费人力要强上许多?”
王植早就看陈睦不大顺眼,心中暗道:好良言也难劝该死的鬼!我好意叫你不要冒险,你却把我折辱一番,你要送死,我又何必拦着?
当即冷笑道:“既然你有这个报国雄心,我也不便阻挠,只不过如你所说,军中无戏言,你想去可以,却不能扰乱军心,签了军令状,成功之后你便是都尉,若是失败,呵呵,提头来见吧!”